“好大的排场,来看个发案还要带着家奴,这是要显示他吴家与众不同?”同桌有人话语中带着不屑。
沈溪问道:“此人是谁?”
同桌那人惊讶地问道:“你不知?他祖父曾任汀州知府,如今乃是山西布政使,以为自己多风光,但也不过是个庶出而已。”
沈溪听说此人的祖父曾经当过汀州知府,又姓吴,仔细一想,就知道说的是谁。沈溪前世曾经翻阅过长汀县志,知道此人乃是在正德初年与刘瑾政见不合,因为刘瑾索贿而辞官的吴文度。
吴文度乃成化年间进士,福建泉州人,随其父迁徙到江宁。沈溪料想,应该是吴文度在地方做官时,一家人跟着迁徙。吴文度在汀州当知府,这里距离他的老家泉州不远,吴氏一脉就有人在汀州落地生根。
“就算是庶出,人家也是官宦之后,跟我们不一样。”沈溪笑着说道。
苏通微微一叹,道:“吴氏子孙众多,他一个庶出子,怕是无法得到吴老大人的萌荫,否则他哪用得着考府试,直接进国子监了。”
本来是在说沈溪的事,结果因为吴省瑜这一出面,话题转到吴省瑜身上去了。
随着外面炮仗响起,茶楼里突然一阵聒噪,这说明府衙那边已经开始发案了。
沈永卓站起身要出去看发案,苏通笑着提醒:“沈公子,这知府衙门前面人太多了,还是等人散了些再过去,该如何就如何,若明天要参加招覆,今天出来放松一下总是好的,何必急着回去读书呢?”
说着,他看了沈溪一眼,“还是沈老弟气定神闲涵养足。”
沈溪咧嘴一笑,道:“我知道自己考不过,所以不着急。”
同桌人不由一起哄笑,就算有人觉得自己考过的机会很渺茫,但心里也都有所期冀,这是人之常情,在场一脸全然不在乎的,除了苏通还有就是沈溪了。
连苏通心里也在想:“却不知他为何不着急,莫非他……”
等了小半个时辰,茶楼里的人逐渐走完,本来端坐不动的人,也都忍不住相继加入拥挤的看榜大军。
苏通叹道:“这又不是发长案,连个名字都没有,那些取不中的怎么都不会死心,定要把案纸看上个三五七遍。不过晌午,恐怕我们挤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