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掌柜请放心,我对那些人说,其实是雷武对姓高的不满,又不便自己动手,才请我们出马。”
宋小城的鬼点子很多,沈溪满意地道:“这就好。到时候话一定要说得聪明点儿,不要刻意露底,最好说些‘看你们以后还敢在城里嚣张,也不打听一下这府城地面谁说了算’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姓高的只要琢磨一下,就该明白是雷武找人做的。”
再看商会这边,码头遭到捣乱,货物被人推下了河,惠娘跟几名长老商讨后,决定暂且“忍让”。
除了忍气吞声,还得找人跟“旱路帮”的人疏通说和。吃了亏反过来要得给人赔礼道歉,也是商人在这个时代社会地位低下的体现。
可惜惠娘念的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却没有意识到,商会开办船行和车马行,其实已经在跟“旱路帮”抢生意了,对方怎会善罢甘休?
惠娘派出去的人到“旱路帮”各个堂口拜会了下,把礼物奉上,结果那些人并不给面子。尤其是雷武,仗着手下狠角色多,拳头硬,根本不将商会放在眼中,说商会最好自行把船行和车马行解散,否则将会遭到更加严厉的打击。
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大难临头了!
“……若这些人不肯接受,我们只能停一停在码头的生意,避过这阵风头再说。”惠娘在跟周氏商量此事时,表明了立场。惹不起躲得起,陆沈两家妇孺居多,要尽量避免跟“旱路帮”这帮狠人起冲突。
沈溪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激进的处理方式对不对,但要彻底解决“旱路帮”的威胁,用一些极端的手段很有必要。
四月十七,府试开考的头两天,宋小城把高崇平日在城里喜欢去的地方打听清楚了,因为高崇平日出门都是前呼后拥,还带着帮闲和打手,只有在去秦楼楚馆寻花问柳时,才不会大肆张扬。
沈溪分析,雷武和高崇等人结怨本就因女人,若高崇在教坊门口被打,甚至都不用漏出口风,高崇马上就会意识到是雷武找人干的。
沈溪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包括人员如何进城,如何聚拢,在什么地方埋伏,打完人后从什么路线撤离,如何把蒙脸的布巾处理掉,再分散开从不同城门出城……
沈溪感觉自己不是在筹划打人,而是在制定抢银行的详细步骤。宋小城听完后大为赞叹:“小掌柜,您上辈子就是干这个的吧?谋划也太周详了,细致到这等地步,回头我跟那群犊子说时还怕他们记不住呢……”
“记不住就多提醒一下,每个人只要记清楚自己从哪儿进城从哪儿出城,别管别人的事情。打完人,一定要他们回乡下躲一段,等风头过去再回来。六哥,这事结束后,你也得出去躲几天,跟大当家请个假,就说宁化家里有事,回去一趟。”
宋小城一一应了。临走的时候,他还在感慨不已,现在沈溪给他制定的计划每个细节都想好了,若实施不当出什么事,只能怪他执行不力。
宋小城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做事却很严谨,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带来麻烦。沈溪跟他说的事情,出门的时候还在嘴里念叨,生怕回去后遗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