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家人再次凑一块儿吃饭,沈溪吃得满嘴流油,大呼过瘾。可惜的是沈明钧仍旧没回来,周氏在饭桌上没说什么,回家的路上开始念叨起来。
回到自家院子,周氏坐在堂屋前,感慨万千:“没想到我这个农家女人,进了城竟然能见到代表皇帝的钦差……可惜今天你爹不在,不然也能让他好好风光一下。憨娃儿,要是你将来有本事,能当钦差到地方视察,那娘可就太高兴了。”
沈溪一边漱洗,一边笑道:“反正王家距离这儿又不远……娘要是想爹了,可以时常过去看看,或者干脆让爹别在王家做事了,累得慌。”
“去去去,你爹不做事怎么养活你和你媳妇儿?你个小没良心的,娘可以在药铺帮忙,你爹就不行了,他是男人,你孙姨是寡妇,这寡妇门前是非多,要是你爹经常出入药铺的话,难保街坊四邻不会嚼舌根。”
“唉,算了,给你说这些你也不懂,你洗完早些睡,娘不管你俩了。”周氏说完便进门,她节省得很,但凡月亮通亮的时候,绝不会点油灯。
沈溪简单漱洗过就回房了,在睡觉之前自然是给林黛讲故事。
……
……
接下来几天,钦差到宁化县城考察的事逐渐淡了下去,药铺的生意却蒸蒸日上。
以前惠娘要买药材,那些游商欺负惠娘是女流之辈,总是抬价,现在知道惠娘被朝廷看重,加上又有县衙看顾,这些人反倒求着惠娘到他们那儿进货,药材价格因此压低不少,惠娘这边跟着降价,客流再次激增。
生意一好做,每天到惠娘药铺问药的人络绎不绝,城里其他几家药铺无不生意清淡,几乎门可罗雀。
“……孙家妹子这里的药材好,治病救人非常灵验,就连朝廷钦差都来这里瞧病,可惜孙家妹子不能出来坐诊,不然肯定生意兴隆。”
街坊四邻那些长舌妇,之前还数落惠娘道德败坏出来抛头露面,现在却一个个唯恐巴结不及。
惠娘哪儿都好,就是不懂得拒绝。
街坊四邻这些人没事就跑来跟惠娘套近乎,其实不过就是想弄点儿药材回去,但凡是治疗风寒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病,惠娘是能不收钱就不收钱。
等周氏入股药铺一个月期满结账,才发现药铺不但没挣到钱,反而一直在做亏本买卖。惠娘把账本算给周氏听,脸上满是歉疚:“是妹妹的不是,请姐姐过来一起经营药铺,却是连本钱都要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