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牺牲、没有流血的好日子,可能是好日子吗?我们会被奴役,宋人会榨干我们最后一滴血,为他们的财富做堆积!”
脱里站起身来,摇头说道:“中原王朝从来没有奴役过任何人,他们称之为教化。”
忽儿扎胡思叹气地说道:“所以你被邪魔蛊惑了,连他们的谎言都相信,你怎么带着我们的族人走下去呀。我们既然来到了斡难河,就必须赢得胜利,我们现在应该讨论如何赢得这次的战争,而不是讨论应该如何向大宋投降!”
脱里看着乞颜部王庭的方向,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撤回去,还能保存主力,若是我们继续前进下去,可能会输的干干净净。”
忽儿扎胡思愤怒的离开了脱里,继续查看着安营扎寨的防备。
乃蛮部在斡难河的拐角处,由两个已经成年的儿子,分成了三路,度过了浅浅的河流,踩着河中的鹅卵石,向着看似毫无防备的蔑儿乞部冲了过去。
蔑儿乞部非常安静,在夕阳之中,还有丝丝牛粪燃烧的炊烟升起,安静而祥和,但是看不到那些时常举着马头琴高歌的雄壮汉子,也看不到在旷野上捡牛粪燃料的妇孺,他们只看到了营寨似乎不设防。
当拜不花带着两万人率先冲进蔑儿乞部的营寨的时候,声嘶力竭地喊道:“不禁杀戮,劫掠皆为本人所有!车轮以上男丁皆斩!”
拜不花之所以如此兴奋,完全是因为他的父亲太阳汗,正在长子不欲鲁和拜不花之间选择一个做继承人,而不欲鲁虽然年长几岁,战功更多,但是显然拜不花并不服气,并且拉起了一批支持他的人。
太阳汗向他们约定,第一个攻入蔑儿乞部的人,将会得到太阳汗的汗位,所以拜不花率领的部族第一个冲进蔑儿乞部的营寨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的兴奋。
这代表着汗位唾手可得。
“左贤王,蔑儿乞部空无一人。”一个骑卒跑到了拜不花的身边,小声地说道。
拜不花目光一滞,翻身下马,拉开了营帐,发现在硕大的营帐之内,真的空无一人!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了那些袅袅炊烟,到底是什么!
那分明是已经点燃的药捻!这些帐篷里都是点燃的火药!辽国工匠给了蒙兀国极为原始的火药,但是再原始那也是火药。
拜不花晕倒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他冲的太快了,太大意了,中了对方的计策,随后轰隆隆的爆炸声,夹杂着铁片的呼啸声和惨叫声,在耳边响起。
血腥味混着硝烟味在整个蔑儿乞部蔓延着,拜不花被震晕了,再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地翻滚哀嚎的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