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个患者了?”宗泽踏着夕阳从不远处走来,他在等王善的好消息,这是最后一名患者,终于康复出了医庐,这代表着鄂州战疫,以人定胜天为结果,正式收官。
最终是人战胜了上天的愤怒。
王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建在莲花山上的医庐,笑着说道:“里面撒了硫磺粉和草木灰,等到过七天,这医庐就可以重新开门,接诊普通病患了,若是那赵承佑活过来,可以派人给他的八房小妾接生。”
“哈哈。”众人友善的笑了起来,医庐门前充斥着欢乐的气氛。
王善的徒弟将病患的老人推走,这个老人已经道谢了不知道多少次,王善挥着手送别了老人,跟着宗泽踱步在夕阳下的梁子湖边。
“最后一位病患出院了,某也是时候回京述职了,告诉官家这个好消息。”宗泽伸着懒腰,他的身体很是康健,梁子湖的两侧的农田正在春耕。
鄂州正在恢复它往日的朝气蓬勃,一切的一切正在向好的方面发展。这一切,都让宗泽赶到由衷的宽慰。
王善一脸担心地说道:“我听到了京中传闻,官家对宗相公这次的对一些官员网开一面的做法,非常不满。宗相公这次进京述职,恐怕不好过关。”
宗泽活动着筋骨说道:“连你都听说了,你觉得我能没有听说吗?官家要处理这批官员,可是又不给我新的做事的官员,我临时提拔能提拔多少?得做事,才能让鄂州恢复。”
“而且新来的人对鄂州之事一概不知,要是耽误了春耕,鄂州还得问汴京要粮,今年汴京还有粮吗?春耕才是关键呀,天子垂拱与庙堂,不知民事,春耕耽误了,鄂州才会真的完了。”
“以我对官家的了解,这次很容易过关,只要我能把理由说的充分,解开了官家心里的疑惑,官家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你安心。”
王善左右看了看,忽然说道:“那要是官家早就想到了这些呢?”
“休得胡言!”宗泽低声呵斥道。这若是有人听去了,就是大不敬之罪!
宗泽闭目良久,忽然笑道:“某相信官家。”
王善脸色有些焦急地说道:“宗相公,你是荆湖两路经略使,还是荆湖水军总管。恐怕这一关不那么好过的。”
宗泽呵呵的笑着说道:“我都七十一了,一把老骨头,官家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你多虑了,我这是人瑞,祥瑞,你晓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