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满门抄斩?”李纲寻思着说道。
赵桓沉默,一个赛着一个狠呀,宗泽让他凌迟,这太宰让他满门抄斩。
“不至于。”赵桓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哪怕是武则天登基之后,李家复唐之后,清理武家,也没有闹到满门抄斩的地步,赵承佑坏是坏,但也不至于满门抄斩。
“臣觉得严查一下这次的荆湖粮商和两江的人伢子,赵承佑是主犯,这从犯也需要惩处,不杀,不足以平民怨,赵承佑一个人头,可能不大够。”李纲实话实说,赵承佑在鄂州闹到这个地步,显然,借他一个人头,已经不大够了。
“查!不管追查到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任何人,哪怕是查到陈家的头上,陈子美在其中掺和了,也把他带到汴京,给朕砍了!”赵桓点头说道。
“陈家做正经生意的,官家。”赵英赶忙提醒了一句,陈家的买卖做得大,甚至能和内帑在高丽争利,还真看不上人伢子这个行当。
“陈家不是弄塘口船坞吗?手头现钱不大够,为了给荆湖凑物资,还卖了几家铺子,结果兜兜转转玉佩之事,官家也是知道,陈家应该是没掺和。”赵英也不是吃了陈家的好处,才帮衬着陈家说话,只是官家在气头上,他当然得劝。
赵桓点头,自己也是气糊涂了,陈家做的买卖做的有多大,赵桓当然清楚,人丁这点钱,他陈家压根看不上,自从陈冲在河阴献瘦马不成之后,陈家也把自家养的瘦马给遣返归乡了。
倒不是陈家良心发现,陈子美想让儿子走仕途,官家不喜欢的东西,养在家里就是个祸害。
“彻查到底,哪怕查到陈家也要查下去。”赵桓依旧没有松口,他很生气,陈家若真的伸手,赵桓真的能把陈子美给剁了。
陈冲在五丈河的码头上,接到了从淮南赶到汴京的父亲,刚一见面,陈冲就面色急切地问道:“父亲,从宫里得了信,说是官家震怒,要彻查赵承佑与粮商,两浙、两江、两淮富商勾结,人伢子买丁之事,咱家掺和了没有?”
陈冲在京中,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当然知道了官家震怒之事。
陈子美皱着眉头,说道:“官家要杀赵承佑?幸好幸好,你也是,局势不明朗,你上那道札子,就提前站了台,真是的,辛亏官家要杀赵承佑,若不然,你就站错了队。知道吗?”
“父亲,咱家到底掺和了没有呀!”陈冲一脸着急的问道。
陈子美摇头说道:“咱们家之前养的瘦马,是因为太上皇喜欢,所以才养的,当今圣上一点都不喜欢,养那玩意儿作甚?”
“要不说你这读书读糊涂了呀,咱家抻的有多大?在高丽,敞开了手脚,能和内帑掰腕子,为了这点钱,赌上你的前途?你爹我有这么糊涂吗?看把你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