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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了村寨捕鼠染病,倒是让朕刮目相看。不过他年轻力壮,眼下胡元也在来州,莫要太过担心。”赵桓宽慰着朱琏,让她不要太过担心朱孝孙。

“倒是他的变化,让朕意想不到。”赵桓摇头说道。

朱琏忽然笑着说道:“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何意?”赵桓看着朱琏问道,这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是文绉绉的。

他自然知道朱琏这句是读的杜甫《兵车行》,只是为何突然说到了这个。

“杜工部这首诗,其实触景生情,感慨世道艰辛之外,也在怀念文皇帝唐太宗。”

“古来白骨无人收,说的就是自古以来,征战沙场的军卒,战死之后,白骨累累,几乎没有人收拾。但是文皇帝就让人收拾骸骨。”

“官家做的岂止是收骸骨那么简单。”朱琏轻笑着说道。

她两个哥哥都在北地从军,自然知道士卒们对皇帝那种狂热。只不过男人表达情感都很含蓄,对这些也不太有感触。

她反而从哥哥的字里行间读出了些大宋军卒对官家那种至忠之心。

赵桓这才了然,笑着说道:“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也是如此?”

赵桓说的这句是晚唐诗人陈陶所写的《陇西行》,他原来以为描写的是晚唐时局动荡,百姓如何艰难,直至今日,才知道有如此深意。

朱琏给赵桓捏着背说道:“文皇帝两次征讨突厥时候,两次下诏收骸骨,已然是泼天的体恤,让后人无不怀念。官家虽然从来未有诏书说仁善,但是百姓谁不称道一声玉树临风麒麟郎?”

“呵呵。”赵桓略显尴尬的笑了两声,这个雅号,一点都不如金翅大鹏岳鹏举听起来霸气。

“官家也多注意休息呀,这天下事万万件,哪里有处理的完的那一天?看这白头发,都越来越多了。前段时间妹妹带了几盒野山参,一会儿让赵英拿走,给官家补补身子。”朱琏略有心疼的给赵桓拔掉了头上的白发,大宋皇帝今年才二十九岁,但是发间偶见白发。

“哪里能歇得住,荆湖南路水疫,仅仅鄂州就死了数万人,整个荆湖南路死了逾十万,好多都是百姓逃难,结草舍遍山谷,暴露冻绥,稍有不慎这死亡的数字,还会翻一番,朕一想到这个,就寝食难安。”赵桓眯着眼,叹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