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州本来就是战区,又不是港口,平日里连宋人的商贾都是泛舟海上活动,很少有人踏足来州。
这来州城又不大,出现两个倭国人实在是太扎眼了。
而接头的倭国人,是每日清晨送菜入将军府的挑工,他准备在饭菜里动手脚,来毒杀将军府一家。
王禀从酒楼里带了一壶好酒,才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几个腾挪,跳到了屋顶上。
他看着偌大的来州城,将怀里的鹅黄豆生拿了出来,自己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林幼玉看着月光下,蹲在瓦房顶上喝酒的王禀,也是连连摇头。
林幼玉用力的耸了耸,将怀里的幼子往上抱了抱,喃喃地说道:“躲到房顶上,别人就看不到你了吗?你可是来州的将军呀,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孩子还没出生六个月,她现在身子骨还比较弱,自然不能跳到房顶上,和王禀一起喝酒。
王禀躲到屋顶上喝闷酒的习惯,其实已经两三个月了,他不愿意给人找麻烦,但是胸中郁气未消,这酒自然是越喝越闷。
完颜宗干叹气的去找了一把梯子,爬到了屋顶上,猫着腰走到了王禀身边,说道:“我的王将军啊,你喝酒下次选个好地方行不?!”
王禀看了一眼完颜宗干,但是依旧盯着辽阳的方向,似乎要看穿月光下的迷雾,看到那前线的正在奋战的军卒一样。
“格老子的打了一辈子的仗,前面就是辽阳,一场大胜就在眼前!格老子的只能在这里喝闷酒!烦!”王禀又是灌了一大口的酒,忿忿地说道。
完颜宗干也是抓了一把鹅黄豆生,仔细的咀嚼了两下,品了品,真是无上美味。
他笑着劝道:“按照大宋皇帝定下的军功爵制,这种级别的大战,保护粮草,那都是全体大功!犒赏和功勋结算,和前线都差不了太多,官家没有亏待你,也没有亏待你手下的捷胜军和契丹正军。”
赵桓是个军盲不假,可是种师道可是打了一辈子的仗,他的祖父种世衡,都打到兴庆府门前了,因为军粮周转不利,不得不撤退。
在制定军功考评之时,种师道自然会考虑周详,就连陆宰升为中书舍人,因功也是因的军功,而非考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