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问臣妾是怎么想出观澜阁的经营方法,其实就是套用这甜水巷的经营方法。”
“哦?说说看。”赵桓看了一眼李纲,李纲显然不逛青楼,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臣妾在甜水巷时,是头牌,也就是花魁。”
“因为甜水巷的生意兴隆,只能限客,这限客就有门道,不说鱼水之欢,想进这甜水巷,就得先交五百两白银,要是吃些酒,赏舞,听曲,一晚上的花销也要三五百两了。”
“宣和四年臣妾出阁的时候,光是见一面,少说也要三万多两白银。”
“当时见得第一个恩客,是太上皇的鸟华使王景隆。他花了三万多两白银才见到了臣妾。”
赵桓略带不解地问道:“那你们收这么多的钱,就不怕客人都跑了吗?不是还有民娼樊楼吗?”
李师师轻笑道:“官家,进楼先交了五百两,在酒楼吃酒赏舞听曲都是花销,如果只是寻欢,断断花不了三万两白银。但是想见花魁,可不就是银子的问题了。”
“客人交了五百两白银入门费。而且还得甜水巷过去的恩客,退了甜水巷的牌子,才有新的牌子,这也得等很久的时间,才能办到入门的牌子。”
“等也等了,钱也花了,自然不会甘心什么都没享受就走。所以,多数恩客是不会跑的。”
赵桓忽然有点理解了李师师说的这些话,其实说的是经济学的一种观点,名为沉没成本。
等牌子这段时间是时间成本,入门的牌子是金钱成本,这些支出都是不可回收的成本支出,如果没有回报,自然不会甘心。
赵桓扭头看了看文德殿,看着灯火通明的大殿,确认自己是在宋代,自己面前的女子,也是一代名妓李师师。
而不是后世的经济学家在给他洗脑。
西方那些商业营销理论,其实并不是什么新鲜话题。
在这片土地上,从秦朝起,商道都被玩了两千年了,早就完善到了骨子里。
李师师眼中带着朦胧说道:“官家担心臣妾跟那帮魑魅魍魉同流合污,也是情有可原,甜水巷是什么地方?妓馆。接触到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但是官家误会臣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