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些东西出现,就有其出现的原因,一味的废除,并不是好的办法。”
“比如这第二条的邸店,同行商贾集中,然后将商品进行集中贩售,本来是好事,可惜到现在成了这等模样。”
“比如这第三条的实物税,本来是帮着没有钱的百姓,用实物去抵押,省的卖儿卖女。可惜到下面才变了味儿,所以,冲儿,你要想到解决的办法。”
“然后写个札子。递到汴京城里,我觉得官家会再见一面问政,回答的好,那就是飞黄腾踏,封侯拜相。”
“你可明白?”
陈冲的脸色数变,原来这才是父亲叫他的真正目的啊!他俯首说道:“孩儿谨记于心。”
“去吧。准备收拾下,回到河内之前,一定把札子写好。”陈子美看着越来越大的孩子,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陈家不是没有出过进士及第,但是能做到宰相的少之又少,如果能出个位列三公的人,岂不美哉?
当然他有这种愿望,并不是为了官商勾结,挣更多的钱,他陈家的钱足够多了。
如果陈冲真的能走到三公九卿的地步,他陈家这生意,就是不要,没人继承也无所谓。
陈子美虽然一直在骂陈冲蠢,但是他在陈冲这个岁数的时候,就看不到这三样任何一丝一毫的危害,到了这知天命之年,才品出几分味道。
他也曾经考取过功名,可是他在陈冲的年岁里,他只知道一味的锐意精进,结果就是官场失利,回家继承了家业。
在他看来,陈冲大有可为。
当商贾不能留名青史,一个家门有一个能够留名青史,表示自己存在过,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陈冲依然像个疯子一样,在院子里肆意的扭动着,这是陈冲的一个小毛病,思绪万千时,状若疯癫。
学有所成,略有所悟的时候,就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