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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国库常年有上万万缗赋税,和足以广乐,富足以备礼。”

“于是铸九鼎,建明堂,修方泽,立道观,做《大晟乐》,制定命宝。任用孟昌龄为都水使者,开凿大伾三山,建天成、圣功二桥。都是赫赫的功绩呀。”

“官家现在做的以工代赈的工赈监,何尝不是我当初的想法。”

“这些失地的民夫们,到了禁军、厢军,还是吃白饭还领钱,不如到山上去开山,造桥,也算是福德一件啊。”

“本来大兴土木就很花钱了,太上皇又想修延福宫、龙景江,好不容给他凑够了,他又要修艮岳宫。这都要钱啊。”

“哪一样不要钱?我渐渐凑不出钱了,太上皇就开始厌弃我了。唉。”

蔡京算是把自己的一生总结完了,相比较蔡京的唏嘘,蔡攸只能默不作声,事实上,是他给了蔡京最后一击,把蔡京彻底撵出了朝堂。

当时的公论都在骂他的父亲是奸臣。

现在想想,谁当初还不是个一心为民安天下社稷之人?

怎么变成这个模样的?

“蔡攸你来说说,官家下一步准备做什么?”蔡京擦拭了自己的两行泪,开始剖析天下的局势。

“官家乃是应运而生,我不知道。”蔡攸老老实实的回答。

蔡京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他准备干什么。”

“全国普遍设立地方学校;建立县学、州学、太学三级相联系的学制;新建辟雍,发展太学;恢复设立医学,创立算学、书学、画学等专科学校;罢科举,改由学校取士。”蔡京笑着说道,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父亲怎么猜出来的?”蔡攸皱着眉,这个新官家,父亲应该只见过一次面才对。

蔡京一脸得意地说道:“这就是我做的事啊。方田法也好,军功爵均田法也罢。其重要的问题,就是在撬地主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