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开封府的监牢,都会塞进去新的涉案之人。
“官家的批复是流放那些未曾直接参与到将门起事的官员,证据确凿参与将门入京之人,还有宫人家属,凡是依附将门的人,不管是否是进士第,集中枭首弃市即可。”李纲脸色严肃地说道。
“必须要进行清理,否则官家回京之事,汴京依旧是乱糟糟的成何体统?但是官家的信中也是反复强调,不得强行牵连,连坐。引得汴京城不必要的恐慌。”
“凡是枭首之人,要慎重,必须保证证据确凿。同时案卷、证物、证人保留妥当,官家回来要查阅。”李纲对李若水下了要求。
如果牵连甚广,那制造的就是诏狱,会让整个汴京城人心惶惶。反而会引得骚乱。
诛首恶,而不连坐。
李若水连连摇头,疑惑地问道:“铡刀一起,人头滚滚啊。不过进士第之人也要枭首吗?这不符合祖宗之法啊。”
“祖宗之法大概是要有大的变革了,按官家的意思办吧。”李纲摇头说道,官家在关中、河东路、云中路把祖宗之法的尾巴根都给拔了。
再谈祖宗之法,恐怕没有了根基。
“那就请太宰行印,将官家的信制成圣旨吧。”李若水请诏。
事实上,大宋的皇帝并非言出法随,也不是每句话都是圣旨。
每一道出自宫中的诏书,都要太宰行印,才会制成圣旨诏书,传到各地。
之前的少宰吴敏被赵桓砍了脑袋,太宰李邦彦直接被送进了金营谈判,这个时候的赵桓制作诏书,都是用两个印,一个是大玺,一个是太宰印。
李若水奉诏而行,看着圣旨的内容,摇头说道:“官家还是仁义啊。”
在圣旨中,赵桓反复强调此乃将门愚蠢行径,大宋朝堂不可愚蠢的将此事扩大,借将门谋反,行党争之举。
赵桓对大宋党争的心里阴影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唯恐自己不在京城,再次出现元丰党人和元祐党人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