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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军民四十余万人,守城两百余天,人人皆为勇士,义士。”

“现仅剩下十八万妇孺,两万少壮。而仅剩的两万少壮,亦是人人带伤。”

“朕就问自己,是谁,给朕的子民带来了如此可怕的伤口?”

“是金人。”

“朕在太原城的街上走着,四处都是残垣断壁,哪里都有哀嚎之声,有一位眼睛不大好的老大娘拦着朕,问:官家,你看到我家大郎了吗?朕说没有,你去别处转转。”

“其实朕知道她家大郎在哪里,不是在城内的伤兵营里,就是在城外的勇义冢里。”

“是谁,让朕的太原城,从四十万军民变成了二十万?”

“是金人。”

“从汴京到太原,走了这一个半月的时间,四处都是流匪,四处都是流民,哪里都能看到仍在路边的尸首,数不胜数。”

“他们就那样被裹着草席,丢在路边,朕就在路上问自己,是谁,让朕的子民,颠沛流离沦落如此?”

“是金人。”

“最为残暴、狂妄的金人认为,一切都应归它所有,听它摆布;”

“应当由它决定我们同谁交战、同谁媾和;”

“它还说,不得越过勾注山,不得干预西夏自立;”

“应当由它划定界限,以我们不得逾越的山脉河流把我们封锁起来,而它却不遵守自己规定的界限,轻启战端。”

“当初,完颜宗翰就站在大同府的城头,告诉你们,你们不得朝任何方向跨出一步!然后拿走了我们最古老的城池,大同府和燕云十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