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元匆匆吃了两口饭,又带着一队人进了伤兵营。
“这是伤兵营!不是猪圈!这破地方,也好意思称之为伤兵营吗?我一定要禀报官家!”
“这又是什么?马粪还是羊粪?赶紧清理掉!伤兵营最重要的是干净!好不容易清理了创口,待在这环境里,还不是要再次溃脓?”
“通风!通风知道吗!你们把这门窗锁上,伤兵都被捂死了!”
“这被子这么脏,这棉花四年老棉了吧!都馊了!去换一床。”
胡元絮絮叨叨的纠正着伤兵营的种种错误做法,一个军卒手里拿着笔,快速的记下了胡元的絮叨。
这是种师中下的命令。
医术为何是方技?还不是打着医者名字的江湖郎中,卖一些不知所谓的药丸导致的?
真碰到有本事的医者,特别是官家近侍,哪个不是费力巴结?这等机会可不多。
每多记下一句,就多一份活命的机会。
胡元一边治病,一边絮叨,军卒记的很快,这一个字就有可能是一条命。
每战之下,伤兵是最多的,也是最难处理,稍有不慎就是哗营,这等神医在不遗余力的治病救人。所言每一句,都要牢记于心。
胡元忙碌了几个昼夜,未曾停下,算是把整个太原城下的伤兵营的伤患,处理了干净。
他呼呼大睡之时,依稀觉得自己心中的某个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躬行仁术,普救苍生。
知之非难,行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