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春,气温正在缓慢的上升之中,但是耶律余睹依然在瑟瑟发抖着,过去的锦袄上,都是些破洞,露着些许的棉絮。
他的脸上也都是些泥土,眼角已经有些模糊,耶律余睹清楚的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他得了风寒之症。
“为孩子报仇,引狼入室。金兵无往不利,因为我在前锋引路。每次叩开城关,也都是我以耶律宗室的身份诱降。俘虏了耶律延禧那一天,是我人生中最惬意的一天。”耶律余睹紧了紧身上的破袄。
他的身后几米处站着种师中。
这是金国灭辽中的关键人物,扣开了天水关,金兵走出了大兴安岭,之后势如破竹的金兵的先锋军,也是此人率领,如此人物,现在却如此落魄,着实让人感慨万千。
这人这么做的理由非常简单,因为他的儿子,是辽国的晋王,贤名远扬。
萧孝先诬陷他的儿子自立,天祚帝快刀斩乱麻,砍死了晋王,算是平息了宫闱之祸。
耶律余睹满心愤恨,投靠金国。
种师中见他的理由非常简单,这个人在辽国中的声望甚高。
“这会儿在这里长吁短叹,可不像是当年慷慨尚气义的耶律余睹啊!知道的你今年才五十岁不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十岁了。”种师中叹气地说道。
耶律余睹扭头看了一眼种师中,他对宋人是极为不屑的。
在宋金联盟,攻打辽国的时候,宋国的军队实在是太弱了些。
打个西京,也就是大同府,打了那么久没打下来。
这也就算了,还被不足三千人的辽军,吓的逃亡百里才搞清楚状况。
军纪混乱、散漫的军队,无法赢得任何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