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油尽灯枯,王禀作为一名久经战阵的军将,又怎么会率自己亲信,走下串楼,殊死一搏呢?
王禀贪恋的回头看了一眼太原城。
太原援绝,军民断粮,无险可守,城墙已破,雁翅台上的投石机,依旧在轰鸣,砸向金兵的投石机,现在根本无暇顾及骑兵的冲锋。
串楼还有些汉家儿郎端着手里的弓弩。
够了。
自己何来哀怨,大丈夫何惧生死!
“蹲!”
王禀大声呼喝,将身体重心放低,将手中尸体抗在肩上,以迎接铁浮屠的冲锋。
在不断的冲锋中,拐子马这种两侧的轻骑兵,却走到了最后,冲阵这种事,自然是三匹马连在一起的铁浮屠,更加合适。
铁浮屠的速度并不快,却坚实有力的冲进了没有楯车和楯兵的王禀亲兵阵营。
无数的军卒血花四溅,倒在了地上,用自己的生命抗住了敌人的冲击,也减缓了重骑兵的速度。
铁浮屠失去了速度,几个宋人一拥而上,砍掉马腿,将骑士拽下了马匹,抽出二指宽的环首刀,从顿项的缝隙中插进,将铁浮屠的骑卒捅死。
偶尔还有些军卒奋力按住铁浮屠的骑卒,将箭镞用力的顺着鬼面的眼孔插进去,再用力一转,彻底杀死这个骑卒。
当然更多的铁浮屠居高临下,高高扬起手中长刀,挥砍而下,就是划出道道血注。
拐子马的两翼轻骑兵,快速包围了整个王禀捷胜军阵,环绕而不停的射击着,不断的收割着王禀军阵中年轻的生命。
战争从来都是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