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禀常年征战,太了解战阵了。
每日游离于生死大恐怖之间,军卒,不变成疯子已经是天幸,保持理智的能有几个?
寄希望于金兵能够仁义的饶过太原百姓?
所以,张孝纯投降,也只是他一个人投降,太原城的军卒已经没有了后路。
“哎……你这是何苦啊!当初金兵刚到,投降金人,你还是你的军都指挥使,我还是太原知府,如此不好吗?这又是何苦呢?”张孝纯连连摇头,王禀这个人。
实在是太不通世故、不懂变通了一些。
王禀嗤笑了一声:“你我自然依然可以为官,那太原百姓呢?”
他说完就不再理会张孝纯,拿着铁槊,走向了串楼。
身后传来了张孝纯的大吼声:“你图个什么!不就是一帮子泥腿子吗!至于吗?你为何不降!”
至于吗?至于吧。
为什么不降金?
因为百姓,张孝纯口中的泥腿子。
“王军都,猛火油还有三千多瓦罐,城里没有多少火油了。如何是好?”一个传令兵跑到了王禀身边问道。
王禀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太原的军器监有猛火油的烧炼工坊,这些日子也是依靠着瓦罐猛火油抛投,阻拦了一次又一次敌军的攻势。
到现在,猛火油彻底没了储备。
王禀看着传令兵面色发苦,就知道还有事没说。他闷声闷气地说道:“有什么一起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