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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家家月,临筵照绮楼。那知孤馆客,独抱故乡愁。感激时难遇,讴吟意未休,应分千斛酒,来洗百年忧。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陛下!将国师的老母亲接回金国,是宇文国师的夙愿,不知道陛下是否应允?”

“哦?宇文虚中作为大宋旧臣,今日居然有如此成就,居然已然位居国师要职,当真了得啊!大宋错失英才,可惜!可惜啊!”赵桓先假意感慨了一下,然后看着沈从问道:“上一指挥,你负责探事司、冰井务。可知宇文虚中近况?”

沈从给赵桓点了个赞,直接将解释权转给自己,可能遭到宁吉的怀疑,而这样夸赞,不知情的表情,还算有些演技。

还有宇文虚中这个大宋旧臣,变成金国国师那种天朝上国的鄙夷的感觉,都很到位。

贰臣不管是金国还是宋国都不招人待见。

他朗声说道:“回陛下,臣下确实负责刺探之事,宇文国师既然已经位列正一品大员,不日封王,还是我大宋旧臣,臣自然奋力调查了。不过,宇文虚中其母亲早已老迈,亡故已有半年有余了。”

宇文虚中脸色数变,从怀疑自己听错了,到皱眉分析是不是宋廷的推脱,再到脸上充斥着悲伤,俯下身子说道:“肯请陛下,准许旧臣扶柩北归!”

字字发自肺腑啊!

赵桓甚至怀疑宇文虚中真的不知道他母亲的情况!

这到底是自然流露出的感情,还是奥斯卡的影帝般的演技?

而沈从脸上挂着一丝坏笑说道:“不过臣还查出,宇文虚中有一妻子,他的妻子在宇文虚中出使金国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

“现在孩子已经七岁多了。现在就居住在汴京城内,一直等在街口,等待着丈夫归来,她估计也没想到她的丈夫,不仅没回来,还在敌……金国做了国师。倒是巧得很。”

沈从的眼中带着一丝仇视,是忠臣对贰臣的天然敌视。

这段表演各自将自己的情绪渲染的恰到好处,这一切都是为了哄骗这个完颜宁吉和宫女中的奸细。

宇文虚中明显清楚,而沈从显然也很清楚。赵桓更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宇文虚中,不准备归国。

这让他怅然若失,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既然他能在金国坐到国师的位置,定然有定国安邦的才能。这还是在他是一个察子的基础上!

可想其才能,可惜,不知究竟是为什么,不愿回归故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