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就要夜宿茅草硬地,但看那厚重结实的庄墙修缮已毕,做活的匠人皆是成就满满。
地盘本就不大,又背靠山坡,十丈的墙已经围得严实。
垛口修了十处,每个垛口下面都摆了两截木梯,崩弓射箭时用来方便上下,徐苦亲手做的。
之前翻魏红鸾的院墙做过一次,熟能生巧了,十架木梯总共才耗了一个半时辰。
看着主家行云流水般的制作过程,匠人里最擅木工的也自愧弗如。
“主家若是投军匠作营,只怕能做首席匠师。”
“是啊,连墨斗都没用,那木料也是笔管条直。”
这发自内心的钦佩,有时比财帛收买还管用,匠人们看徐苦的眼神比昨日又有不同。
也许,以后把家眷接来同住真的不错。
徐苦不知做个梯子能有这般效果,此时正与魏红鸾坐在庄后的山坡上。
“多亏了丞相,有了这庄墙,便又安全了些。”徐苦道。
“你说的那些贼人真的会来?”魏红鸾蹙起眉。
一路之上,徐苦始终在赶时间,她都看在眼里。
“以前盼着丞相晚些交旨,现在却盼着早些交旨。预感这东西,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徐苦无奈道。
“这些平民的战力不如当初的柴家私兵和桨刀虎士,怕是挡不了敌。”魏红鸾一叹。
“那袁弘的老帮也比不了蛮兵骑队,只盼没别的势力掺杂便好。”
“丞相若有心情,给我讲讲当年的事?”
初来此世,相识只因一纸秘牢婚书。
可经历了这段时日,徐苦动了真情。接触魏红鸾,也不再全为苟活。
“伤心旧事,提来作甚。”
虽这样说,魏红鸾还是沉默一下,轻启檀口。
“爹爹辅佐过先皇,却走得早……”
徐苦竖起耳,正准备聆听那段过往。
“主家!主家!”
几声呼唤打断了魏红鸾的话。
真能整事儿!徐苦暗中骂娘。
眼看就要走进魏红鸾的内心了,你给我来这出!
起身就见朱彪急慌慌跑上山坡。
“主家!刚才打马回庄,正见到有人翻墙进来,这会儿已经擒住了。”
翻墙?
徐苦和魏红鸾对望了一眼。
魏红鸾更多的是担忧,徐苦则是诧异。
这刚修好的墙,就有人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