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半城拉扯的那个便是其中势力最小的一支。
“之前说好的,不养人的活计都由小的来做。”
徐苦将柴刀放在一旁,帮魏红鸾揉着手掌。
“刀子打听了,柴半城的逃难队门槛高,人却也就没那么混杂。”
“势力虽然最小,却有一支柴氏的私兵护着,眼下看最为合适。”徐苦道。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
万一魏红鸾真漏了身份,以柴氏的背景顶多绑了送给天子发落,至少不会害她性命。
“既然已经决定,有件事你要留个心眼。”魏红鸾稍微严肃了些。
“小的听着呢。”
“那柴半城是个憨子,和他相处得注意分寸。”
“憨子?”徐苦有些疑惑。
“当年望京传遍了的。”魏红鸾点头道。
“说大峦猛将柴三虎生了个憨傻儿子,还是个庶出的,整个柴家都不待见他。”
“要不是他爹护着,早就被宗祠除了名。”
憨子?
憨子好啊。
就怕你是个正经人。
“刀子,离柴半城的逃难队还有多远?”徐苦向头车喊道。
“苦哥儿,还有五里多路。”
“掌灯,走官道。”
……
万泉山南坡下,稀稀落落扎了几十顶帐篷。
帐篷外圈倒插着数十根削尖的圆木,用来阻拦东戎的劫掠骑队。
几堆篝火的光亮中,二十几名身披轻甲的私兵往来巡逻。
这便是柴半城的逃难队驻扎之所。
远处看,整座营地庄严肃穆,一派兵家气象。
实际上,只有柴家自己人知道,这营地完全就是纸老虎,中看不中用。
“秦老三,都是你这傻缺出的馊主意。”
“狗屁的宁缺毋滥,这都八天了,算上吃奶娃子都没凑够五十人。”
“帐篷也空着一大半,你说啥时候能干成楚州第一逃难队,啊?”
一身商贾白衣的柴半城拿着硕大的烟袋锅子使劲敲着桌,急得要跳了。
被唤秦老三本名秦怀,楚州牢里有名的疯秀才,战后下狱文儒之一。
那日清醒时喊句宁缺毋滥,就有了现在这糟心的局面。
“少爷。我的少爷。甭管你那楚州第一逃难队了。”
“手下弟兄们还饿着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