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点啊!”
一个辅兵校尉嘶哑着嗓子喊着:“别让战兵兄弟们白白死掉,他们在给我们挡箭!”
不少人扛着木桩跳下水,水面上除了尸体还有一个个辅兵疯狂的把木桩按下去,他们用自己的重量压着木桩不飘起来,等着铺木板的人上来用大锤往下砸。
桑军阵列中,杨东亭看着水面上那惨烈的场面眉头紧锁,他没有什么喜悦感,哪怕他的防御阵列已经杀伤了不少宁军,可是他却看到了令他震撼的东西。
那就是宁军的战意。
“当年宁军还没有多少战船,他们攻入我大越之后其实遇到了很多麻烦,大越国内河道纵横,而宁军自北方来,舟船不多,几乎他们横渡每一条河的时候都是这样造浮桥的。”
杨东亭眼神有些飘忽:“大越国灭之后,我没少骂那些战败的越国将军,哪怕是对我父亲也一样觉得他无能,现在看来……”
后边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可是他应该是对当时越国前线战斗的人已经有了更多理解。
宁军进攻的时候,那股气势真的让人害怕。
尸体不断的从浮桥上掉下去,而后边的人立刻就递补上来,死一个上来一个,似乎他们眼睛里根本就没有那些重弩,只有那一根一根的木桩。
而即便是在重弩的攻击之下宁军建造浮桥的速度也居然没有慢多少,为了更快的能铺设木板,很多宁军辅兵早早就抱着木桩跳下河水等着,他们在水中泡的时间久了,皮肤都被泡的浮肿,可是没有人退缩。
“宁之崛起有太祖李叱那样的旷世之人。”
杨东亭自言自语似地说道:“还有他兄弟唐匹那样的无敌将才,击败了大楚也就不足为奇,可是宁国没有如大楚那样,在兴盛了几百年之后逐渐开始走向衰落,敌人的可怕就在于,他们一直都没有停下来,没有觉得他们已经走到巅峰。”
站在他身边的许伏豹点了点头道:“其实大约被宁国所灭也是历史大势,挡不住的。”
“是啊……”
杨东亭叹了口气:“看来以前确实是我误会父亲了,他应该是已经尽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