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陈冉应了一声,招手带着亲兵队离开这艘神木大船。
沈冷拎着黑线刀往前走,脚底踩在肩膀上抬起来的那一刻,血液都好像能拉出来粘稠的丝。
刚走出去没多远,沈冷就看到孟长安朝着他这边走回来,右手拿着刀,左手抓着一大把头发,而那不是一个人的头发,而是几十颗人头的头发,每个人的人头攥着一小缕,人在前边走,人头在后边拖着。
那场面,谁能说孟长安不是恶魔。
孟长安把几十颗人头甩回到神威旗舰上:“拿去分了。”
旗舰上的士兵们欢呼了一声。
那场面,谁能说他们不是一群恶魔。
可这就是战争。
沈冷在这艘船上找了找,知道两壶酒拎着回来,一壶递给孟长安:“据说桑国的酒寡淡无味,尝尝?”
孟长安把酒壶接过来,手指在泥封上一弹,镚儿的一声,一指就把酒壶口弹掉了。
两个人靠在船舷上看着四周,厮杀还在继续,这艘战船上的胜利是个标志,当桑国水师的旗舰神木战船上的桑国战旗坠落下来,换上去大宁烈红色战旗的那一刻,能看到这边的桑人就都知道他们大势已去。
旗舰都已经被宁军攻破,宁军战旗飘扬在他们旗舰上的那一刻,这场厮杀其实已经到了快结束的时候。
人是群体性动物,勇气和害怕都会传染。
“我听说你列了一个单子。”
孟长安喝了口酒,确实觉得寡淡无味,比起大宁北疆的一杯封喉来说差的太远太远了,一杯封喉的那种凛冽,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酒可以相提并论。
他问沈冷:“你那单子上列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