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县衙书房。
沈冷似乎是一个不愿意坐在应该坐的地方的人,有椅子有凳子,可他就是坐在窗户上面,两条腿在窗外晃着,像是小时候他坐在南平江边看着江水发呆。
外边没有南平江,只有一个不大的院子,他看着院子发呆,林落雨安静的坐在书房里,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许久许久之后,沈冷忽然间长长的叹了口气:“也许是我错了。”
林落雨问:“什么错了?”
“把事情混为一谈,把人混为一谈,所以错了。”
沈冷回头看了林落雨一眼:“我刚刚一直都在想,叶流云把红怒放走是为什么,我第一想到的是叶流云要钓鱼,把同存会的东主钓出来,这个想法被我否了。”
他从窗户上转了半圈,面对着屋子里坐着。
“叶流云说不能解释,我刚刚有在想为什么不能解释,想来想去,似乎答案只有一个。”
“是。”
林落雨道:“答案当然只能有一个……除了陛下之外,还有什么是叶流云不能对你解释的。”
沈冷道:“原来你也想到了。”
林落雨抬起右手用大拇指对着小拇指比划了一下,微笑着说道:“应该比你想到的快一些,只是一丢丢。”
沈冷笑起来:“所以在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才明白,事不能混为一谈,人也不能混为一谈,我一直都在努力的想查明白同存会的东主到底是谁,到底要做什么,现在才醒悟过来,我不知道的,也许陛下早就知道了。”
林落雨道:“除了陛下早就知道了那位东主是谁这个解释之外,实在没有更合理的能解释叶流云为什么要放走红怒的解释了。”
沈冷再次深呼吸:“一个蒙起来了脸,一个装作不知道那张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