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那三个人殷切的眼神,起身:“行吧,看在二十两银子的份上。”
两刻之后,鸿远斋分号门前。
披着大氅,一身青衣,扛着布裹长刀的小青衣六又好像一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鸿远斋门前,他看了看门口,他贴的那张写着欠债商户的纸已经被人揭掉,于是从怀里又取出来一张,鸿远斋门口那两个小伙计互相看了看,一个鼻青脸肿,一个下巴还歪着,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个过来,从小青衣六手里把那张纸接过去,主动的贴在门口。
小青衣六笑起来,觉得世界真美好。
“我是来收账的。”
小青衣六看向那两个人:“劳烦你两位进去通报一声……”
话还没说完那两个人就跑进屋子里,然后砰地一声把房门都关上了,小青衣六站在门口有些尴尬,于是上前敲了敲门:“请问,方便交个保护费吗?”
鸿远斋的二楼,窗子被轻轻的推开,有个人从上边探头向下看了看,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复杂,他看了小青衣六一眼后随即把头缩回来,再轻轻的把窗子关好,这个人看起来四十几岁年纪,身上的锦衣足以显示出他的身份地位,那身锦衣非一品可比,因为那是国公常服。
程方和关上窗子,回到主位那边坐下来,一脸无奈的忍不住微微摇头:“世道不对了。”
“确实。”
高家的人也在这,叫高明阳。
“程公,外边这个人好歹得处理一下,再这么闹下去,多少人看笑话,会说鸿远斋已经要完了,居然被一个江湖暗道的人堵了大门,而且还不敢招惹,这话传出去就不好听。”
“处置?”
程方和微微摇头:“你也看到了,上午的时候那个人来了,我让人去报官处置,长安府的人本来对青衣楼就有些瞧着不顺眼,我派人再说几句话,散给下边的捕快们一些好处,这事也就能处置好,可谁知道来了个什么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长安府的人打发走了,到这会儿了也打听不出来那马车里的人是谁,我让人带着银票去见苏培伦,那个爱财的家伙连银票都不敢收,就是不说马车里的人什么身份来历。”
程方和看向高明堂:“现在还怎么处置?再去长安府报官?再去也没用。”
高明阳道:“若是程公这边的人手不好调派,我可以派人回去调几个人过来,再怎么厉害,那也只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