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成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先走了,你需要的银子我会派人给你送来,若是不够的话……你再找别人想想办法,我反正是不会多借。”
窦怀楠噗嗤一声笑出来:“就这句话让人听了去,别人就能直接给你定成沈冷那一系的。”
赖成耸了耸肩膀:“我怕?”
他迈步出门,走了几步后又回头:“你是通达之人,所以当然也明白陛下不是真的要罚你,你所经历的是沈冷也在经历的,你们都是国之重臣,也是国之忠臣,你知道的,陛下心里也会难过也会自责,以委屈沈冷和你这样人在谋事,非陛下所想,只是别无他法。”
窦怀楠道:“那你记得以后和陛下说,窦怀楠那边还亏五十两银子,让陛下补一下?”
赖成哈哈大笑,大步离开。
窦怀楠站在门口看着赖成走远,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自言自语似地说道:“连将军都不怕,连将军都不觉得委屈,连将军都在顺着路走,我怕什么。”
他这辈子,不管有多大成就,又或者是没有出头一辈子籍籍无名,他都觉得自己牛逼,因为他是沈冷的朋友。
就是牛逼。
是谁都能做沈冷朋友的?
窦怀楠回去继续收拾那个院子,他没有什么可整理的东西,几件衣服,一个水壶,一个钱袋还是瘪的,明日去户部领了给他制作的官印就可上路离京,有印绶便是有身份,廊城虽小,也是一方天地,是一方天地,别可有作为。
把院子收拾好已经快天黑,他在台阶上坐下来喘了几口气,好久没有做力气活儿,这才多大点的运动量竟是有些气喘吁吁。
就在这时候外边有人敲了敲门,赖成走的时候窦怀楠没有关门,之前没关门是因为他觉得赖成一定会来,现在没关门是因为除了赖成谁也不会来所以不在意,正因如此敲门声把窦怀楠吓了一跳,他抬起头往外看了看,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锦衣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很面生,粗粗看就是面生,仔细看看……窦怀楠猛的站起来:“代公公?”
代放舟笑呵呵的进来:“我还以为窦大人会认不出我。”
窦怀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院子里刚收拾过,到处都是泥土还没有来得及扫。”
“不用收拾,我一会儿就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