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草野道:“你这可是在故意放水,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
方白镜笑道:“我放水?我本来放了一盆水出去还胆战心惊的,结果见了陛下才看到陛下正在往外放南平江,还汇入大海了……”
澹台草野笑的合不拢嘴,想到一件事,于是把声音压的更低了些:“陛下怎么突然对沈冷变了态度,这事你想过没有?”
方白镜也压低声音:“不该想的就别瞎想。”
澹台草野嗯了一声:“该想的还是得想,我只知道一件事,不管怎么样沈冷是我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他人不在长安,他的人他的家被人欺负了,我如果没有出现,我配不上叫个人。”
方白镜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就听到后边有人喊,连忙回头,发现是陛下的御辇到了。
小院子里,伽洛克略坐在那安安静静的看书,听到外边嘈杂声微微皱眉,扰了他清净,如果是在安息国的话他早就已经下令把扰了他的人狠狠教训一顿,可这不是安息是大宁,他也不再是皇帝而是一个阶下囚。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脚步声很重却很整齐,于是伽洛克略反应过来,他把手里的书册折好书页放下,起身去水井那边打了水上来,装进铁壶里,点上木柴烧水。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几名大内侍卫从外边进来后在院子里检查了一遍,然后就站在院子里四周,身材拔的笔直。
大宁皇帝陛下迈步从外边进来,看到正在烧水的伽洛克略后略微沉吟了一下,回头吩咐了一声:“取些茶来。”
两名大内侍卫上来要把伽洛克略手脚锁住,皇帝摆了摆手:“不必。”
他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来,看了看蹲在那烧水的伽洛克略:“烧水泡茶,这是大宁的待客之道,你学的很快。”
伽洛克略笑了笑:“因为这是在宁国,如果是在安息的话,我会用最好的葡萄酒招待你。”
皇帝点了点头:“以后朕会去尝尝的。”
水烧开,伽洛克略又很认真的清洗了茶具,虽然茶具看起来简陋而且也不值钱不精致,但态度严肃的不像是在清洗什么,而像是在做祈祷祭祀一类本该庄重的事。
“谢谢。”
皇帝结果茶杯放在一边,茶壶里泡的茶是他让人取来的,是今年的新茶,产自西蜀道,自从马帮老当家来过之后,陛下越发喜欢西蜀道那边产的碧潭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