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车上的沈冷看着眼前这一幕却并没有如他手下的士兵们一样欢呼,但他也没觉得罪过,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还会矫情于生命可贵的少年,战争,从来都是如此。
他没有欢呼也没有悲悯,悲悯敌人的代价有多大他很清楚。
他只是很平静。
焦臭的味道开始四散,火焰的温度逼的宁军都不得不往后退了些,那味道钻进人的鼻子里让人无法适应,这种味道也许将会在很多人的鼻子里存在很久很久,每每想起来,这味道就会不由自主的冒出来,像是那些被烧死的人最后的诅咒。
也是最无力的诅咒。
弱小的人才将复仇的希望寄托在诅咒上。
宁军站在远处看着那大火一直在燃烧,焦臭的味道一直都在散发,隔着重重火幕,依稀能看到远处安息人脸上的恐惧和绝望,也许那也只是错觉。
弃聂嘁坐在马背上看着熊熊大火,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子都在发颤,抑制不住的发颤,火中被烧死的是安息最精锐的战士,他们曾经屠戮无数个地方,现在他们正在被屠戮。
西域人笃信禅宗,弃聂嘁也听闻过报应这样的说法,他不以为然,然而这一刻他却想到了这个词。
大火一直持续烧了很久,当火逐渐熄灭之后壕沟里还在不停的冒着黑烟,烟气将方圆很大一片范围笼罩,但是烟气之中肯定没有人升上天国的灵魂。
“吹角!”
就在这时候沈冷的军令声响起。
呜!
号角声从他身边飘荡出去。
“大宁战兵!”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