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有少年时,人皆有少年志。
时至晚年回想起来都不应有遗憾,因为很多人已经没办法回忆少年时,他们永远定格在了少年时。
谈九州没有叫醒沈冷他们,轻手轻脚的把院门关上,然后吩咐人在四周戒备,不许人轻易靠近,沈冷的亲兵从那么远的地方一路赶过来,那不仅仅因为沈冷是大将军,还因为他们都把沈冷当兄弟,一个手下士兵不把他当兄弟的将军,必然不合格。
或许有人会觉得整日提什么兄弟之类的词会显得做作,可实际上,他们都没办法理解战场上下来的人,每一战对于士兵们来说都是一劫,每一战活着回来都是劫后余生,劫后余生的每个人,都是生死兄弟。
半个时辰之后,守军士兵赶来告知谈九州,说城墙外有敌军派来的人要和大将军面谈,谈九州问了一句是谁,禀告说来人没说是谁,孤身一人站在城门外大概百丈之外,谈九州便知道了是谁。
伽洛克略在降服人心。
他两次孤身一人到西甲城外,有这两次,西域人会以他为首,会畏惧他,也信服他,因为伽洛克略做到了所有西域人都不敢做的事。
谈九州也再一次孤身一人出城,这次倒是相对平和一些,谈九州先让人在城外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些点心瓜子,还摆了一套茶具。
谈九州在主位坐下来,桌子上点了一个小小的茶炉,人说泡茶是礼数不周的待客之道,煮茶才是规格最高的待客之道,谈九州坐下来煮茶,伽洛克略也变得郑重起来,微微俯身算是致谢,然后坐在谈九州对面,两个人一言不发,一个煮茶一个坐在对面看着。
若婉约少女煮茶,会有一缕仙气一抹灵气,谈九州坐在那煮茶,有一种大气一种正气。
煮了茶具,重新换了水,再煮开,然后洗了茶。
茶汤色泽比泡的茶要漂亮些,茶香也更浓,加了些许的盐,把茶叶的味道又多催出来一缕,于是味道就显得更为醇厚。
“多谢。”
伽洛克略接过来谈九州递给他的茶杯,双手接了,然后再次微微俯身,他请了许多人来教他宁人的文化宁人的习俗,他疯狂的学习有关宁人的一切事,所以他当然知道主人亲自煮茶是很高规格的礼数。
“大将军为何这次如此招待?”
伽洛克略抿了一口茶后放下,看着谈九州认真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