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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肆茅斋搬回东暖阁,没有人理解为什么皇帝喜欢搬来搬去,只有珍妃娘娘曾经说过一次……陛下也渴望自由,可他是陛下,陛下要照顾好整个大宁所以何来自由?天下人有天下人的自由,陛下没有陛下的自由,所以陛下想去肆茅斋住离着内阁远一些,是陛下对自由的最后一点点权利。

没有人会真的不厌烦无休止的操劳,皇帝的不厌烦,是因为他足够强大,压制住了厌烦。

大宁立国以来,很少会因为处罚某一个朝臣而在午后上殿,早朝下了之后各部衙的人回去各司其职,再有什么事就是到呈递到内阁,交由内阁诸位大学士来决断,除非是大到连内阁首辅次辅诸位大人都难以决断才会紧急呈递给陛下。

因为沈冷回来了,所以各部衙的大员们全都从皇城四处赶回来,宫城是宫城,皇城是皇城,皇城占地极大,各部衙的衙门都算在皇城之内。

半个多时辰之后,满朝文武几乎到齐,整个太极殿里鸦雀无声,没有人对将要发生的事议论,他们只是静静的等着那位一怒以抛石车砸死了两位地方大吏的年轻大将军归来。

因为安静,所以沈冷走过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太极殿门口,看起来一身风尘仆仆的沈冷进门之后就快走几步拜倒在地。

“罪臣沈冷,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活不了那么久,万岁只是你们哄着帝王玩的噱头,因为你,朕气的可能还会少活两年。”

陛下的声音从大殿那头传过来,沈冷的肩膀微微一颤,陛下的话很重,重到能让沈冷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寒,所以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陛下让他到江南道怀远城就是去杀人的,他去杀了,本是立功之身却以戴罪之身还朝,他以为最先说话的不会是陛下而是御史台的大人们,陛下或许会沉默,总不至于如现在这样先一棒子把沈冷打的晕头转向。

“臣,死罪。”

沈冷伏首。

“你也知道是死罪?”

皇帝看着爬伏在那的沈冷,心里一疼,可还得忍着。

“既然你知道是死罪,那朕就成全你。”

这话一说完,包括赖成在内所有人都懵了,他们也以为陛下会佯装发怒也就罢了,毕竟江南道那边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沈冷是背锅去的,背锅回来的,意思一下得了呗,陛下居然说出赐死的话,那是陛下啊,言出法随。

言,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