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累为什么还想?”
“也许……天生的吧。”
陈冉睁开眼:“我也想……老杜走了,可是现在外面还有二十几万大军等着你,他们都在等着你这个大将军来下令,老杜的仇还没有报完,四千多战兵兄弟的仇也没有报完,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没什么,没人说大男人不能哭,哭过了,站起来,你得挺直脊梁,因为你的脊梁不是你一个人的脊梁,是数十万兄弟们的脊梁,你挺直了,大家都挺直了。”
他看向沈冷:“为什么大家明知道你不可能真的做到带多少人出征带多少人回来却还那么信任你吗?没别的,只因为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人生啊,不管是交朋友还是做兄弟,不外四个字……将心比心。”
他扶着假山站起来,朝着沈冷伸手:“等这次打完后回去,顺路看看老杜的爹娘,接到长安吧,上次一直都在说想把两位老人家接过去,可是忙起来总是顾及不周。”
沈冷伸手,陈冉发力把他拉起来。
“你继续做你的大将军,做数十万小鸡仔的老母鸡,我没你那么累,我只把你看成小鸡仔,鸡仔,来,给为娘乐一个?”
沈冷笑着瞪了他一眼。
陈冉笑了笑:“兄弟们亦然,你应该明白,当你想要保护的人越来越多,想要保护你的人也越来越多,兄弟们还都在外边等着你呢。”
沈冷嗯了一声,重重的呼吸。
两个人出了皇宫,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躺在一边树荫下的石破当,裤子被剪开了,一名医官正在为他清创,箭头还在肉里卡着,石破当枕着自己的双臂看着树上像是在发呆,似乎完全都不在乎那腿上必能钻心一般的伤疼。
沈冷让人找来两壶酒,拎着酒走到石破当身边坐下来,石破当连忙起身:“大将军……”
沈冷把酒壶递给他:“少扯淡。”
石破当嘿嘿笑了笑,接过酒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后满足的呻吟一声。
医官已经把箭头剜出来,石破当微微皱眉,看了医官一眼:“怎么这么慢的,我不吭声你就因为我不知道疼?信不信我现在把箭簇塞你屁眼里再剜出来,你试试疼不疼?”
沈冷对医官笑了笑:“别理他。”
医官笑着摇头:“将军腿如果没事,塞就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