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性子里少了些傲气。”
皇帝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朕当初领兵的时候可从不服谁。”
沈冷心说陛下你是皇帝啊,你领兵的时候也是皇子啊。
皇帝抬起头看着沈冷,沈冷眼神闪烁不敢与皇帝对视。
皇帝叹了口气:“居功不傲是好事,但你少年有成,该傲气的时候还是要傲气,朕与人说年轻人品行,多会说当学谦逊有礼,当学大度豁达,那是因为朕不能随随便便的说刚才对你说的话,年轻人不傲枉费了年少有为,尤其是军人,裴亭山一辈子就很傲气,到死他也傲气,因为他知道他所付出配得上所得。”
皇帝当然不会随随便便说这些话,这些话就不是应该说给臣子听的话。
身为臣下,当然要居功不傲,当然要谦逊豁达,裴亭山那样的人整个大宁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除了裴亭山之外,大宁老一代的将军之中军功浩荡者并不少,庄雍,澹台袁术,谈九州……哪一个不是在战场上留下赫赫威名的,可是哪一个不是看起来谦逊平和?
皇帝没把沈冷当寻常的臣下,如果当他是寻常人这些话皇帝永远不可能说出来,身为帝王,教导臣下当桀骜不驯?开什么玩笑……
所以沈冷觉得有些别扭,非常别扭。
“算了。”
皇帝再次瞪了沈冷一眼,眼神里恨其不争的意味也散了,多是一种无奈,还夹杂着一些自责。
“陪朕吃饭,吃完了回去睡觉,三天后代表朕去见心奉月。”
“臣,遵旨。”
与此同时,黑武大营。
大帐之中,心奉月坐在那把玩着手里的一件骨器,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骨头,已经被他把玩的像是出了玉色,也没有人问过他这是什么,谁也不敢问,只是知道这东西国师已经佩戴多年,曾经有人说过,那是月神留在人间的一块骨头,心奉月得月神遗骨而参透真理,所以才成为剑门宗主,总之传的玄之又玄。
可只有心奉月身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心奉月成为剑门宗主靠的绝对不是这块骨头,靠的是他自己的骨头足够硬……当初心奉月刚入剑门也不过是很寻常的弟子而已,靠着他的手段,靠着他的狠厉,也靠着他打不服的硬骨头,一路从剑门最低级弟子杀到了剑门宗主之位,这和月神感化有个屁的关系。
骨器在他手里,他的眼神却不在骨器上,而在面前跪着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