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往北指了指:“心奉月有大军五十万。”
说完这两句皇帝笑起来:“看起来来势汹汹志在必得,这样的兵力对比他们也确实应该稳操胜券,如果这样的局面他们还没自信,那真的就不必放在眼里了,可是你们知道为什么朕不担心吗?因为……朕赌的是自己,而黑武人已经赌上了国运。”
沈冷和孟长安同时一怔。
皇帝摆手示意其他人都先退下去,只留下沈冷和孟长安。
“何为肱股之臣?”
皇帝看向沈冷和孟长安:“一,是国家可以依仗,二,是帝王可以依仗。”
他语气平淡可是却仿佛带着一种直指人心的力量。
“你们就是大宁的肱股之臣,朕可以依仗之人,沈冷你可记得,离开长安的时候朕对你说过,朕把自己交给你了……肱股之臣,可知无不言,朕今日就给你们交一个底细,你们可能都看得出来,心里在怀疑却不敢问,也不敢打听,关于太子……”
皇帝停顿了一下:“为什么朕离开长安的时候要让太子监国?如果朕不放心他,大可以带着他来北疆而不是留在长安,有赖成为首的内阁众臣在,就算没有太子监国又能出什么事,怕是比太子留下还要安稳的多,朕执意把太子留在长安,是因为朕已经做好的必死的准备,所以朕得为大宁多一个准备。”
沈冷和孟长安两个人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发白。
“吓着了?”
皇帝在城墙边上负手而立,看着远方,他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
“朕说过要用这一战为大宁打出来百年太平安稳,打出来百年强盛无敌,不是只说说的,朕一人生死算什么?和大宁百年基业比起来,朕无足轻重……你们两个看看外面,曾都是中原江山,被黑武已经霸占了大几百年,这里的人已经根深蒂固的觉得他们是黑武人的奴隶了。”
“朕守在这,就如那年庄雍守在封砚台,庄雍战至最后一兵一卒都没有放弃是为什么?是因为他坚信铁流黎率领的援军可以来,一定来,朕也一样坚信,武新宇一定来,朕把自己摆在这,把大宁的之后百年基业交给了武新宇,朕信他,他必不负朕。”
“如果万一朕去了,好在还有太子……他想什么朕知道,朕留着他,是因为大宁此时此刻需要他在,不管他合格不合格,朕不在了,他在,大宁根基不动。”
这才是皇帝为什么要留着太子,哪怕已经查到了那么多东西却始终没有挑明的原因,沈冷这才醒悟过来,皇帝对此时此刻做出的判断可能不是三年前五年前,而是十年前,甚至十五年前……北征,是皇帝必须完成的事,为了北征皇帝这些年励精图治都是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