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从息烽口往北是一大片苦寒区,没有多少部族也没有什么粮食,连黑武人都不重视,况且还有普洛斯山脉将这边与南院那边隔开,不攻,弃之可惜,攻,食之无味。”
皇帝看了裴亭山一眼:“可是朕又不打算把这为数不多的部族手里的东西全都让给阔可敌沁色,朕要用她,却不能把她养的太肥,如果不出预料,阔可敌沁色手下那几万人已经在征伐格底城和苏拉城往北的一些小部族,靠这些部族的存粮牛羊她就能撑住一段时间,朕不准她撑住。”
裴亭山起身,抱拳:“老臣定不负陛下重望。”
“只是那边实在太冷,太苦。”
皇帝道:“所以朕其实没打算让你去,你还是跟在朕身边吧,朕让孟长安带兵去。”
“他不行!”
裴亭山眉角一抬:“他和那个沁色不清不楚,谁也不能保证他始终无私,再硬的男人在自己心爱女人面前也会变得软了,绝不可用孟长安。”
皇帝点了点头:“那沈冷呢?”
“沈冷也不行。”
裴亭山道:“第一,沈冷手下巡海水师要负责大军后勤补给和运输兵员,从这到黑武南院,如果我们不能直接打通普洛斯山的关隘,那就只能让沈冷的巡海水师把息烽口的大军运到瀚海城那边去,走水路比大军走陆路要快至少半个多月,甚至一个月……第二,沈冷和孟长安可是好兄弟,纵然沈冷率军往北动臣也不放心。”
皇帝笑了笑:“他们两个应该还能分的出来轻重。”
“臣知道陛下心疼臣,觉得臣已经年迈,害怕再往北受不了苦寒,可臣并没有老啊。”
裴亭山往旁边看了看,外边屋子墙上挂着一张硬弓,他大步过去将硬弓摘下来,左手握弓右手拉弦,一发力,咔嚓一声将这硬弓直接拉断了。
拉断了硬弓,裴亭山没停,走到屋子外边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黑线刀大步走到院子里一棵老树下,黑线刀泼洒出去一片银芒,刀光一闪而过,随着裴亭山一声暴喝,这棵足有腰粗的老树直接被他一刀砍断,树冠缓缓的倒了下来,院子里顿时被砸起来一片烟尘。
裴亭山将黑线刀戳在一边,大步走回屋子里:“陛下,你看臣可是打不动了?”
皇帝哈哈大笑:“也罢也罢,既然你不服老那就让你去,只是你要切记,朕在乎对黑武一战之胜,却不及在乎你,仗可以不打,也可以打不赢,但你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