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布吕下意识的往门外看了看,想到远在格底城冰湖行宫的沁色,想着若是沁色在的话,应该能够给他出出主意想想办法吧。
与此同时,辽杀狼的大帐,元辅机背着手跟在辽杀狼后边进来,才进门,辽杀狼就猛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去金锭大帐议事之前你我说好的,同劝陛下不可轻动南院大营的兵马,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元辅机叹道:“陛下为人你还不知道?明明怀疑一切,却又要表现出虚怀若谷的姿态,明明不善军务,却总是觉得领兵之将皆不如他,明明更愿意相信博兰王那样的老臣,却还要强撑着把军权交给你,陛下心里的矛盾有多大,你和朝臣之间的矛盾就有多大,归根结底,不是格良努哈想要针对你,是陛下需要有人针对你,你怎么还不明白?”
辽杀狼怒道:“难道陛下还真的相信大将军的死与我有关?”
“陛下不是觉得与你有关,陛下是觉得在特定的时候应该与你有关。”
这话说的让辽杀狼一愣,他疑惑的看向元辅机:“什么意思?”
元辅机笑道:“你莫不是忘了,当初陛下是怎么找到你的,让你暗中盯着大将军苏盖,大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你比谁都清楚,陛下尚且不完全信任他,你觉得陛下能完全信任你?辽杀狼,恕我直言,若此次对宁军一战输了,或是打的持久,你地位可保,若是一战而胜宁军,又或是打的宁军再无北征之力,陛下必杀你。”
辽杀狼的脸色变幻不停,他在大帐里快速的来回走动着:“陛下为什么不肯信任我?”
“你应该明白,纵然击败了宁人,国师与陛下之间也要尽快分出胜负,胜负即生死,陛下是不会放心把南院数十万精锐大军在别人手里抓着,经过这么多事,本就疑心病重的陛下又怎么可能再轻信任何人?他要自己抓兵权,又何止是兵权,一切权利都在陛下自己手里攥着他才踏实,咱们的陛下啊,指不定多羡慕宁国的皇帝,可是比起李承唐来,他差的太远了。”
辽杀狼停住脚步:“难道我只能坐以待毙?”
元辅机耸了耸肩膀:“除非你有那么大的胆子,可你又不可能做出反叛之事……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自己退出去,暂时陛下还离不开你,倒是无需太多担心。”
辽杀狼苦笑:“陛下能真的离不开谁?”
元辅机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我和你是至交好友,所以劝你一句,此战之后,主动请辞吧。”
辽杀狼叹道:“你看看现在的形势,这一战能打赢?我现在就盼着输的少一些。”
“对了。”
辽杀狼看向元辅机:“你不觉得格良努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