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看着沈冷笑了笑:“我娘还说,师父是个纯臣。”
“纯臣?”
沈冷想着,二皇子这样的年纪,哪里能理解什么叫做纯臣,理解的大概也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可就算是单纯字面上的意思也不容易,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纯粹的人,沈冷对大宁对皇帝陛下都有着不可磨灭不可替代的敬畏心,可是……沈冷其实很清楚自己什么德行,如果涉及到了茶儿,沈先生,孟长安,也许他做不到纯臣这两个字,永远也做不到。
“师父。”
“嗯?”
“你小时候日子是不是过的很苦?”
“不苦。”
沈冷道:“所有的活着,都不苦。”
“死了才是苦吗?”
“死了哪里还知道什么是苦。”
“那……师父的意思是,世上就没有苦?”
“人贪活,那就不要觉得苦,如果贪活还觉得苦,多没有意思……沈先生总觉得我小时候苦,陛下也觉得我小时候苦,可如果你把苦当做生存必须的条件,那么也就习以为常,人的苦,三分之一来自矫情,三分之一来自不知足。”
“还有三分之一呢?”
“不努力,一个人矫情,不知足还不努力,你说苦不苦?自己不觉得苦而别人觉得你苦,那不是你的苦。”
“可是,师父,比如你小时候,娘说你小时候受尽折磨委屈,那不是苦是什么。”
“你可以看成是……一种积累,一种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