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放舟俯身一拜,退到了一侧。
皇帝走到高台边缘,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公车右何在?”
已经被扒了官服去掉梁冠的公车右从队伍最后走出来:“罪臣在。”
他当然得在,这是陛下特意吩咐的。
皇帝嗯了一声后继续说道:“昨日你提到沈冷勾结流云会的人,朕说给你一个解释,沈冷先把罪认了,他是为了阻止朕,是为朕着想,澹台当时也想认,甚至老院长都想认,所以朕后边的话没有说完……朕当时想着,这件事昨日里说不够庄重,得放在太极殿里说,得在上朝的时候说,得让你们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说。”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大宁天成元年,朕坐在了这。”
皇帝指了指龙椅,然后又转头回来看着下边的文武百官说道:“你们当中很多人都是在那个时候入朝为官的,如今站在这的人,为朕做事超过二十年的有三成,超过十年的有五成,还有一些不足十年,可一共才过去二十几年,很多事你们就算没有亲眼所见,也都听过。”
他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朕初登大宝,廷尉府的人叛逃了三分之二还多,至于为什么叛逃朕不说你们也明白,这些叛逃的人没有离开长安,大部分都潜伏起来,他们想做什么你们知道吗?你们当然知道。”
皇帝指向礼部尚书王怀礼:“那时候朕亲自点你的名,把你从礼部员外郎升为侍郎。”
王怀礼上前俯身:“臣,铭记不忘。”
皇帝又看向兵部尚书安远志:“你可还记得,那时候你在北疆武库任职,是朕派人昼夜兼程把你接到长安的?”
安远志俯身:“臣记得,那一路上风雪真大。”
皇帝嗯了一声:“是啊,大的何止是风雪。”
皇帝又看向另外两个人,满朝文武,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坐着,一个坐在文官之首的位置,是书院老院长路从吾,一个坐在武官之首,是老将军苏茂。
“当初朕初到长安,连夜拜访先生,先生在书院门外等朕,还记得朕到之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