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距离这条山岭大概不到五里的地方,商九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插着的几根伞骨,他微微皱眉,想着原来功夫真的不能荒废,之前杀了那些越人的时候因为差距太大所以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是当对手足够强大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比二十年前确实相差太多了。
“你是去找救兵的吧。”
甄末的视线从自己断了的左臂上离开,刚刚他把两根伞骨送进了商九岁的身体,可左臂却被商九岁抓住,在那一刻,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分离……他的小臂被直接拽了下来,手肘位置血肉模糊,他将铁伞插在地上,撕下来一条衣服,用嘴咬着布条配合右手把伤口狠狠的勒住。
“可惜了。”
甄末道:“你今天过不去。”
商九岁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山岭上的喊杀声隐隐约约,他已经耽误了一会儿,他很清楚自己耽误的越久那些兄弟们面临死亡的时间就越多。
哗的一声,甄末将铁伞抖了一下,铁伞上只剩下四五根伞骨。
“你老了。”
甄末勒住伤口后迈步向前:“再有半炷香的时间我必然能杀了你。”
商九岁抬起手将身上插着的伞骨抽出来一根:“你爹当初也是这么说的。”
“我爹活着的话,他那么老了,也不是我的对手。”
甄末的铁伞点向商九岁的心口,商九岁侧身避开,手里的伞骨打在铁伞上,随着当的一声脆响,甄末的右臂就被震得向一侧荡开,可甄末的脚却到了,那一脚侧踢直奔商九岁的脖子。
商九岁的右手拿着伞骨刚刚把铁伞荡开,只能用左臂抬起来挡在脖子前边,随着砰地一声闷响,商九岁的双脚在地面上滑出去很远。
甄末看着浑身是血的商九岁:“这是谁也不可能逆转的规律,一个人老了,就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力不从心,你我都受了伤,你我都在流血,可你很清楚,我不急而你急,因为就算是都一样会流血流死,我也会死在你后边。”
商九岁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心里稍稍有些悲凉,面前的这个人实力确实不错,可若是在他巅峰时期,一招就已经把这样的对手送进地狱了。
他再次回头看向山岭那边,隔着这么远他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可是恍恍惚惚的,他感觉自己看到了那些在浴血奋战的大宁战兵兄弟,看到了申召成一身是血的厮杀着,看到了申召成朝着他大喊……商先生,我们在山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