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尚善水看了那人一眼:“不在你的人字科主事,跑来我的镖局是要托我给你带什么东西?”
光头坐下来:“我刚刚把头发剃了剃。”
“所以呢?”
“所以就更容易想起来那年他一掌将我震飞,我的脑袋撞在台阶上留下的这道疤痕,他以为我死了,看都没有看一眼,而我懦弱的像个被老虎咬伤了的兔子,只敢闭着眼睛装死连呼吸都不敢有,我能感觉到当时他从身上跨了过去,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因为兔子肉太少了吧,凶虎不感兴趣。”
“所以呢?”
尚善水又问了一遍。
“你这些年还会做梦吗?”
光头问:“那种噩梦。”
尚善水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热茶:“会。”
“我也会,不断的重复那天的事,还有很多次我梦到他就站在我床边低着头看着我,像是那年他没有从我身上迈过去而是停下来看看我是不是死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那种感觉,梦里的我拼了命的憋住气拼了命的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死人,可那是梦啊……无数次被梦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想着一定会死,因为我在发抖。”
光头抬起手摸了摸那道伤疤:“我遮挡了二十几年怕被人看到,现在不想遮了……我知道荀直刚刚来过,太子应该是对我人字科失望了,所以想让你安排人去杀了商九岁,我想请你把机会让给我。”
“胡吾。”
尚善水看向光头:“就好像你自己的这个本名一样,你应该早就忘了才对。”
“我的本名可以忘掉,但我忘不掉商九岁,忘不掉那天夜里在客栈的杀戮。”
胡吾眼神有些迷离:“在那之前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一个人可以可怕到那个地步,我不想再做噩梦了,也不想再时时刻刻担惊受怕,皇后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变成了太子的人,似乎一下子连明天都变得模糊起来。”
“我们本就是皇后娘娘为太子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