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长安寒夜吗?
白念告诉自己没什么。
怀里的包子还那么热乎,有包子在,陪着自己度过第一夜不算什么,何必去住什么客栈。
扫了扫,后族那一大片宅院对面有一片园林,小淮河的分支在此经过,还有一座矮山,他从军回家没有带着千里眼,可以他的能力搞到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凭他身手,潜入园林也不是什么难事。
悄悄的爬上那矮山,整个后族那么一大片建筑一览无余。
取了千里眼看着,后族那大院里人来人往,过年的气氛也颇浓。
怀里的温度却渐渐的低了下去,不过半个时辰,包子已经发凉,哪里还能焐热了他,只靠他体温还勉强能让包子不冻结实罢了。
冷。
越发的冷。
白念冻的哆嗦起来,身上的裘衣虽然漂亮可并不是真的就比棉衣更御寒,而这寒夜就算是裹着厚厚棉被在小山顶上也一样冻的受不了。
熬啊,熬啊。
困的不行,睡着了又被冻醒,千里眼好像冰块一样,根本就拿不住。
这是白念人生至此最难熬的一个夜晚,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终于熬到了东边初见红日,似乎身上也有了些暖意,可那只是错觉而已。
从怀里取出来包子,却发现已经冻上了,咬一口,嘴里好像嚼的是木头和冰混合在一起的东西。
大哭,却不敢哭出声。
到河边用冰冷刺骨的水洗了洗脸,哪里能洗去什么,硬撑着到外边大街上,想到码头应该会有很多丢弃的东西,于是就一路打听着往码头那边走,快过年,长安城的码头上都变得冷清起来,在角落处扔着许多坏了的帆布和货箱来不及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