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不怀疑裴亭山的忠诚,可对裴亭山的态度却不满,这是两码事。
沈冷垂首:“臣明白。”
皇帝嗯了一声:“朕知道你脑子灵活,自然能理解朕的苦心,只是还有一层意思朕不曾对别人讲过,今日对你讲了之后你也不能随意对别人提及……闫开松,是朕放在东疆的通闻盒。”
沈冷心里一惊。
当初裴亭山把闫开松安排到白山关,陛下放在他身边的通闻盒就失去了意义,所以借着这次机会皇帝把闫开松调回来,还提拔了他,连裴亭山都觉得闫开松受了委屈,以后闫开松在裴亭山身边也就更稳当些。
帝王心术。
不疑归不疑,可是该做的事必须要做,这就是帝王。
“孟长安早晚还是要回到北疆去的,朕对北疆之战,怎么可能少了这么一员勇将。”
皇帝喝了一口茶:“把他按在白山关那算是屈才了,除了朕刚才说的,至于另外一层用意,你能想到吗?”
“是因为武新宇。”
沈冷回答:“陛下是要让武新宇将军接任北疆大将军的吧?把孟长安暂时调离北疆,是为了安武新宇的心,待到北疆之战开始之前再把孟长安调回去,孟长安已经离开北疆数年,当然不可能再去接任北疆大将军,那于理不合,所以这样以来武新宇便能理解陛下苦心也能踏踏实实的在北疆领兵。”
皇帝嗯了一声:“朕没有看错你,沈小松教的也好。”
沈冷没再说什么,只是觉得委屈的是孟长安。
“孟长安欠缺的其实不是什么大局观,他大局观不输于武新宇,当然也不是什么资历,朕用人从来都不看这些,只要人尽其才……沈冷,朕知道你觉得孟长安委屈了,若朕告诉你,日后朕打算让他做东疆大将军,你还觉得委屈吗?”
这些话皇帝本不该说,对谁都不该说,可对沈冷却说的如此自然而然。
沈冷猛的抬起头,眼神一喜。
“朕不能让他在裴亭山身边几年吧,若是在朝阳城和裴亭山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会出现什么问题,裴亭山那性子霸道,孟长安又孤傲,不出事才怪,但朕既然将来打算着让他来东疆,那总得提前熟悉,他熟悉这里,也让这里的人熟悉他,所以白山关是最好的选择,在白山关往西北可直入北疆,就算是裴亭山给他施压他也难为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