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羽箭,箭杆在他手心里往前冲,然后是箭羽,那箭居然是铁羽箭,在沈冷手心里割出来好几道口子。
箭停下来,距离裴亭山的眼睛不足一寸。
沈冷随手把铁羽箭扔在一边,撕了一块布下来随便把手包扎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把自己的弓从裴亭山手里接过来,继续发箭阻挡试图冲上来的海盗。
这三个人凭着一张弓守住上来的台阶,竟是足足守了一炷香还多的时间。
不管矢地浪如何催促,他手下人眼睁睁看着上去一个被射死一个,谁还敢第一个往上冲。
裴亭山站在那看了沈冷一眼,依然只是哼了一声后从高处跳下来,他蹲在皇帝身边长长的喘了口气:“臣果然是老了,才发了三十几支箭而已,竟是累的这样。”
皇帝却没说话,脑子里都是刚才沈冷为裴亭山抓住的那一箭。
当时裴亭山已近乎力竭,如果沈冷没有反应过来,或是故意反应不过来,裴亭山就死了。
站在沈冷的角度看,裴亭山一死,孟长安在白山关也就高枕无忧,况且裴亭山是海盗杀的,沈冷反应不过来谁能说出他错了?
可沈冷还是抓了那一箭。
裴亭山看皇帝眼神有些恍惚,知道陛下也是在想刚才那一箭的事,他沉默片刻:“算臣欠他一个人情吧,孟长安……臣不会再追究了。”
皇帝吐出一口浊气,还是没言语。
就在这时候一群桑人武士终于从侧面陡峭处爬了上来,好像疯子一样嗷嗷叫着往前冲,矢地浪冲在最前。
杀宁帝,青史留名!
一剑光寒,矢地浪向后猛的一仰头,剑光从他面前刺了过去,矢地浪的长刀横扫逼退面前之人,发现出剑的是一个身穿湛蓝色锦衣的侍卫,身上带着三柄剑。
“死!”
矢地浪往前一冲,刀光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