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拉了拉毯子把自己盖的更严实一些:“刀兵不入大宁,大宁百姓自然安全,这世上终究是离不开远近亲疏四个字,哪怕道理也如此,所谓道理自己人说起来和敌人说起来,并不相同,所以无论如何还是大宁的人亲近些,战争在大宁之外,宁人便一直可以享受这个宁字。”
这话说的,像是为战争勉强找一个理由。
孟长安点了点头,觉得沈冷说的很有几分道理,如今的沈冷已经不是那个在鱼鳞镇里被他爹时常无故殴打的弱小少年,他以前总觉得沈冷太懦弱了些,可是后来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才越来越明白沈冷的想法,他爹是个坏人,恶人,可也是沈冷的恩人。
哪怕这恩情来得并不是出于行善的目的,沈冷毕竟活了下来。
这是孟长安的想法,也是沈冷的想法,他们自然不会知道那时候的沈先生纵然身处极险之地,可若是百里屠当年没有把沈冷捡回去,他也会拼了命的回去。
少年人有简单的是非观,善恶观,他们已经长大成人,善恶是非始终在心,这便是初心不变。
“你我可能都会失去参加诸军大比的机会。”
沈冷看向孟长安:“会不会有点遗憾?”
孟长安语气平淡地说道:“等你伤好之后。”
“嗯?”
沈冷没理解。
孟长安看着他:“我们打一架,反正诸军大比最后也只是你我打一架而已。”
沈冷哦了一声:“加不加赌注?”
孟长安:“赌小一些。”
沈冷:“你怕什么?”
孟长安:“赌太大,怕你输的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