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雍曾经问过窦怀楠:“他们许你高官厚禄,许你锦绣前程,为什么你不为所动?”
窦怀楠当时回答:“我是大宁天成十二年的进士及第,殿试的时候我是亲眼见过陛下的,所以我很清楚自己应该站在什么位置,陛下雄才大略,是大宁有史以来最强的君主,我虽然只见过陛下那一次却坚信不疑,白尚年之流想要做的事,注定了会失败,哪怕我真的鬼迷心窍站在了他们那边,也一样会失败。”
庄雍道:“陛下说你是位置最重要的那一环,陛下看人很准。”
窦怀楠摇头:“陛下才是。”
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庄雍还清楚的记得当时这番对话。
只有被利欲熏心的人被蒙住了眼睛的人才会觉得陛下可以被轻易击败,才会觉得他们可以颠覆陛下的皇权,如沐昭桐如白尚年,亦如那位幽居深宫十八载的皇后娘娘。
所有的一切,起因是什么?
皇宫。
珍贵妃站在皇帝身后为他捏肩,她很清楚陛下喜欢什么样的力度,也清楚在什么部位多捏一会儿陛下会更舒服,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最接近陛下的心,那么只能是她。
很多年前就是了。
“朕可能快要找到咱们的孩子了。”
闭目养神的皇帝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珍贵妃的手猛得重了一下,皇帝微微皱眉,那不是怪她,而是知道这句话对她的触动有多大,于是皇帝抬起手拍了拍珍贵妃的手背:“若真是他,那孩子命可真大。”
珍贵妃脸色惨白,眼神恍惚了一下,忽然哭了起来。
皇帝连忙把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安慰了好一会儿。
“朕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一个人为了所谓的地位居然可以那般狠毒,当年她知道朕最喜欢的是你,朕娶了她也只是因为父皇的旨意而已,所以她害怕,听说朕要进京了,听说你也生了个儿子,她怕自己的儿子无法成为皇位的继承者,怕你夺走她皇后的位子……朕很好奇,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她做过的事,她自己后悔不后悔,害怕不害怕。”
这便是起因。
皇后那么做是一时冲动,算不得什么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