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站起来,背着手就走了,多一个字都没有说,孟长安想起来老院长刚才的评语……我用十年时间了解一个人若还是看不清楚的话,我也就不配做这个书院的院长,你不自负还是孟长安?
孟长安躺在床上,闭上眼,嘴唇上下碰了碰无声的说了一句:“傻冷子,后会有期。”
大街旁边的屋顶上沈冷和茶爷两个人并肩坐在那,茶爷的脑袋靠着沈冷的肩膀,她沉默了一会儿后微笑着轻声说道:“喜欢这样的晚上,安安静静。”
沈冷摇头:“不喜欢晚上。”
“为什么?”
“太黑了,看不清楚你的脸。”
茶爷怦然心动。
马车在他们下面经过,车轮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很刺耳,沈冷站起来,忽然想到那把伞剑孟长安没有还给自己,这个家伙是不是每次都要黑自己一件东西?
“等我。”
沈冷弯腰从茶爷那双漂亮的小马靴靴筒外的暗袋里抽了一根如钢钉般的弩箭出来,然后顺着墙壁滑了下去,悄然无声。
马车在平安巷里一座很普通的宅子外面停下,陈子善推门进去回身关门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摇了摇头心说自己真是心态不够沉稳,这一件事就把自己的缺点都暴露了出来,甚至还不如张柏鹤冷静。
他刚想到这的时候嘴巴就被人捂住,他也习武多年立刻做出反应,抓住对方的手腕使劲拧了一下,这反擒拿的功夫他练过几百次了,可是却没有用,那只手好像铁闸似的根本拧不动。
沈冷握着短弩噗的一声钉进陈子善的太阳穴里,手回一尺,然后拍回去……短弩完全没入陈子善的太阳穴里,陈子善闷哼一声,眼睛往上翻了起来。
沈冷保持这个姿势大概两分钟,陈子善彻底没了气息之后他才离开,真可惜马车里少了一个人,想动孟长安的人终究没有杀干净。
沈冷出了院门加速离开,没有注意到巷子口转出来一个一身白衣的儒雅男人,那人看着沈冷消失不见的背影怔怔出神,这般狠厉的年轻人自己很久都没有见过了,要不要派人跟着把他再带回来为我所用?
然后他放弃了这个念头,派谁跟着都会被他干掉吧,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