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善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柏鹤摇头:“动不得了,回去吧。”
陈子善当然也知道动不得了,登第楼的东主看似顺路回家,但马车不紧不慢的跟在那三个人后边,用意显而易见。
这大街两边的树上暗影里,谁知道都是哪边的人?
陈子善狠狠的骂了一句,吩咐车夫回去。
他平日里住在书院,不过长安城平安巷里他买了一个宅子,不大却安静,有个漂亮的姑娘被他养在那宅子里,像个金丝雀似的。
张柏鹤在半路下车,然后做出了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个选择,他没有回家而是逃走,除了身上带着的银票和一把匕首之外再无他物,连书院的功名都不要了。
毫无波澜,沈冷把孟长安送进了书院,只要进了那道门,谁敢在书院里放肆?
沈冷和茶爷回了书院对面的客栈,进了门之后就在掌柜的那诧异的眼神下又从后窗跳了出去,很快就融进了夜色之中,而在这之前,杜威名已经牵着三匹马离开。
客栈房顶上,抱着一把剑的沈先生面带微笑,心说自己培养出来的孩子果然是厉害的不要不要的。
进了书院之后孟长安就不再摇晃,回头看了一眼加速离去的马车,夜色里抱拳说了一声谢谢。
终究是有些失望,想动手的人没动手,今夜入眠没了血腥味的陪伴,或是会睡的不够香甜。
推开自己的房门,孟长安的手就握住了沈冷送他的那把小猎刀,已经开了锋,月色下闪烁出一抹森寒,小猎刀他一直带着,只是不舍得杀人染血而已。
屋子里坐着一个人,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孟长安收起匕首,不得不俯身一拜。
因为这个人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哪怕这十年来孟长安没见过他几次也不敢有分毫轻视。
老院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