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和陈矫深聊了几句。陈矫兴致很浓,指着远处说道:“我听当地的百姓说,由此向西北行五六十里,有一座峡谷,崖壁上有许多悬棺,都是古人所遗。丧礼乃是大礼,能如此慎重的对待丧事,且将棺木吊到那么高的山崖上,想必他们的木学不差,绝非茹毛饮血的蛮夷。”
孙策大笑。“季弼,你能如此想,实在不容易。朕考你一个问题吧。若能答得上来,记你一功。”他转身又问朱桓等人说道:“你们也一样,答上来,记一功,另赏御酒一石。”
朱桓等人面面相觑,连连推辞。孙权却问道:“陛下,为何同样的问题,陈军师只记一功,臣等却可以另赏御酒一石?”
“这个你可以慢慢想。”孙策转头看着陈矫。“季弼这么关心当地事务,一定知道附近有不少盐井。”
“是,本地还不算多,最好最大的盐井都在江州一带。”陈矫随即又说道:“陛下是想问,为什么山地会有盐井么?”
“看样子,季弼已经知道了?”
陈矫笑道:“陛下,这个问题臣就不答了,还是留给几位君侯吧。他们记功,臣跟着喝几杯御酒。”
麋芳挤了过来,悄悄地问道:“季弼,这是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一石御酒全归你。”
“我若是告诉你,就失了陛下赐酒的本意。”陈矫拱拱手。“君侯,你还是自己想吧,不难的,尤其是对君侯而言。”
麋芳翻了个白眼,悻悻地走开了。
见麋芳碰了软钉子,朱桓摸摸鼻子,没吭声。孙权挠着头,想了一会,突然说道:“陛下,这片山不会曾经是海吧?”
“为什么这么说?”孙策笑道。
“呃……陈军师说,麋君侯应该能猜得出。臣想着,麋君侯以前是海中的水师,又是做海盐生意的,这盐大多来自海中,或许这里也曾经是海。”
麋芳如梦初醒,一拍手,大叫道:“没错。臣听过一个故事,有个叫麻姑的神女说过,沧海可以变桑田。沧海既然能变桑田,自然也可以变成大山。陛下,臣这酒算是稳了吧?”
孙策笑笑。“等你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想。一个故事岂能当证据?”
“证……据?”这下子,不仅麋芳、孙权傻眼了,就连陈矫都迟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