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翊气得无语。
“大王,沮祭酒,郭祭酒,今天我要讲的也是攻取并州的方略。首先,我要讲一下并州的形势。”
孙尚香有意粗着嗓子,学孙翊的腔调,沮授、郭嘉忍俊不禁,钟繇也抚须而笑,陆逊却一脸黑线。
孙策又好气又好笑,他咳嗽一声:“刚才叔弼已经说了不少,你想必有些不同意见,你先说说叔弼讲的并州形势有什么疏漏之处。”
孙尚香顿时愣住了,瞪大了两眼,委屈巴巴地看着孙策。
孙翊刚才讲述的时候,她一心准备自己的内容,根本没在意孙翊讲了些什么。此刻孙策让她补充孙翊的疏漏之处,她从何说起?
她觉得孙策是故意针对她,刚才孙翊解说的时候,他可没这么刁难孙翊。
虽然很委屈,孙尚香却不敢发作,她对这个王兄的敬畏超过对父母。她看了陆逊一眼。陆逊也有些不安,却还是冲着她使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孙尚香咽了口唾沫,眼珠一转,露出一丝讨好的假笑。
“王兄,这个问题没准备,能不能让我先想一想啊。”
“可以想,但不能问别人,自己想。”
“哦。”孙尚香沮丧的应道,心中的得意还没绽放就枯萎了。希望断绝,她无计可施,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冥思苦想,仔细回忆刚才孙翊进述的点滴印象。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灵机一动,如梦初醒。
孙翊讲了那么久,其实就是两个内容:一是并州的形势,二是他草拟的方案。并州的形势又以胡人入塞造成的隐患为主,并没有涉及太多的地理。孙策让她讲解孙翊的疏漏之处,不就是并州的形势?这些本来就是她要讲的内容,准备得很充分。
“王兄,你……”孙尚香刚想撒个娇,抱怨孙策误导她,一看孙策的眼神,又生生咽了回去,乖巧的拱拱手,顺着语音儿往下说道:“……听我说啊。”
孙策强忍着笑,嗯了一声。“说吧。”
“刚才二将军主要说了并州胡汉杂居的问题,却没有提及多少并州地形,简而言之,并州两山夹一川,除了汾水、浊漳水河谷之外,大部分都是山地,适合放牧,不适合农耕。这必然导致一个问题:胡人居此,如鱼得水,汉人居此,却处处受制,除了少数有财力筑坞自保的豪强外,普通百姓难以生存。”
孙尚香说到这里,顿了顿,偷偷打量孙策的脸色。孙策没理她,侧身和沮授、郭嘉商量了几句。沮授说道:“三将军所言有理,请继续。”
孙尚香如释重负,忍不住咧着嘴笑了两声,随即又咳嗽一声,收起笑容,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这些都是她准备好的内容,和陆逊、徐节反复讨论过,说起来自然顺畅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