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吴王对你赞赏有加。你若肯降,吴王必能重用于你。”

“吴王?”张辽转头看着文丑。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文丑说的就是孙策。没错,当年和孙策交过手,算是有一面之缘。那时孙策还只是刚接管南阳的一个中郎将,他也是中郎将,两人旗鼓相当。几年过去,孙策已经成了吴王,他却成了孙策的俘虏?“呵呵,想让我投降?”张辽笑了起来。

“你不用担心,吴王善用人,不会嫌弃你的身份。太史子义便是降将,我文丑也是降将,这些年蒙吴王信任,都能一展才能。太史子义坐镇辽东,我文丑不才,为周公瑾将骑,也算不枉所学。吴王对你期许其高,你若能降,将来成就必不逊于我。”

“哈哈哈……”张辽仰天大笑。“文将军,多谢你的良言。不过要想我张辽俯首称臣,你得先擒住我再说。当年与吴王一战,不分胜负。今天愿和文将军一战,不知文将军能否赏脸?”

文丑扬扬眉,横矛立马。“你想我和赌战?”

“是,若是我赢了,请将军不要阻拦,放我部下一条生路。若是我败了,任凭将军处置。”

“好,一言为定。”文丑点点头,抬起手,叫来两名亲卫,让他们送了一匹战马给张辽,又给了他一些酒食。“张将军累了,请吃点东西,喝点水,休息片刻,你我公平一战。”

张辽也不客气。他的确又累又饿,嗓子眼里更是冒了烟。战马也受了伤,无法久战。他席地而坐,一口饼,一口酒,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吃着那些夹着肉,还有明显甜味的饼,张辽心中叹息。江东军不仅装备好,训练精,伙食也是好得让人眼红啊,这饼里居然还有糖。糖可是金贵之物,就连天子都没什么机会吃,每年过年的时候,吕布会得到一些糖,各部每人分一点,哪能像江东军这么奢侈,当作军粮。

实力悬殊若此,吴王岂能不胜,陛下垂死一击,但他就算侥幸胜了这一战,他也胜不了吴王。

张辽一边吃着,一边侧耳倾听北侧的战场,隔得太远,他是看不到什么的,但隐约还能听到战鼓声、喊杀声,天子应该还没有败,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文丑用两千精骑摧毁了两千并州军,损失不到三成,陈到、阎行有三千精锐中军,还有五六百甲骑,天子仅凭两千羽林骑根本没有胜算。

何况还有首鼠两端的马超、作壁上观的董越。

张辽吃完,又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抹抹嘴,翻身上马,提起长戟,向北面深施一礼,又转身对文丑说道:“请文将军赐教。”

张辽在吃喝的时候,文丑也站在战马旁吃东西,不过他不像张辽那样狼吞虎咽,稍微吃一点,略作补充。他知道,张辽已是强弩之末,吃得再多也没有意义。况且大战之前,吃得太多并非好事。他翻身上马,持矛向张辽还礼。

“张将军,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吴王行王道,争的不是一家一姓之富贵,而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盼将军能迷途知反,弃暗投明。”

“休要多言,战胜我,任你处置。”张辽喝了一声,踢马上前。

文丑持矛在手,踢上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