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羕迟疑了片刻。“听了秦子勅一些意见。他有几个朋友曾到襄阳求学,对南阳的情况比较熟悉。”

“你说的是尹默、李譔吗?”

“是的。”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在哪儿?”

“年前回来的,开春后又去襄阳了。”

戏志才咂了咂嘴,有些遗憾。他知道尹默、李譔,这两个都是涪县人,离成都不算太远,一直在襄阳求学,师从荆州大儒宋忠。他之前就想招揽这两人进牧府,可是他们太年轻了,出身又比较寒微,曹操担心益州的世家会有意见,到时候刁难他们,反而会让他们的仕途更加艰难。

“等他们下次回来,请他们务必来见我。”

“喏。”彭羕兴奋地连连点头。

戏志才坐了起来,翻身下床。虽然他动作缓慢,体力还是有些不支。彭羕要过来扶他,戏志才却挥了挥手,只是让他去请辛评来,说是有事要商量。彭羕不敢怠慢,端来一碗参汤,匆匆去了。戏志才将参汤喝了,在榻边坐了一会,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起身穿好衣服,出了室,在堂上坐好。

时间不长,辛评快步走了进来,见戏志才正襟危坐,吃了一惊,几步赶了过来,躬身行礼。“祭酒,你身体有恙,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是了,何必起身,浪费力气。”

戏志才摆摆手,示意辛评入座。辛评赶紧坐下,神情严肃地看着戏志才。

“仲治,你最近辛苦了。”

辛评苦笑。孙策两路进击,益州形势危急,曹操亲自率部阻击,益州的事就交给了戏志才和他,戏志才累病之后,重任就落在他的肩上。短短几个月,他就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什么时候会像戏志才一样累得病倒。

“你可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累?”

辛评眼神微闪。戏志才话中有话,并非只是为了勉励他。“还请祭酒指教。”

“最近和佐治有书信来往吗?他做了鲁肃的军师,身边应该有不少年轻人做参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