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勒住坐骑,抬头看向城楼。阎柔站在城头,兴奋的挥着手,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汉子。太史慈不认识,但他一见此人便有一种亲切感,仿佛遇到神交已久的同道。

“子义兄,稍等啊,我这就让他们开门。”

阎柔喊了一声便消失了,只剩下那年轻汉子站在原处,静静地看着太史慈。太史慈拱了拱手,年轻汉子笑着拱手还礼。城门开了,阎柔快步夺了出来。太中慈翻身下马,与阎柔见礼。

“城上那人是谁?”

阎柔笑了,侧过身子,低身说道:“州别驾田畴田子泰,奉张使君之命,协助子义兄作战。子义兄,这次我能成行,田子泰可是有功之人。”

太史慈会意。张则派田畴来助阵的意义很复杂,可以说他是表明态度,表示支持,也可以说是就近监视,知己知彼。不过他并不担心,孙策已经夺得辽东,解决了战马资源的短缺,暂时不会觊觎幽州西部诸郡,而辽东原本就不在张则的控制之内,也谈不上什么冲突,有合作的可能。至于田畴,孙策对他说过,田畴是可以争取的人才,如今出现在面前,他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太史慈入了城,田畴也从城上下来,再次与太史慈见礼,通报姓名。太史慈笑道:“常听吴侯说起田君,不意在此见面,实在是三生有幸。听说田君是右北平人,有田君相助,我们就如同多了一双慧眼,再也不用担心迷路了。”

田畴客气了几句,看向太史慈身后的队伍,赞了一句。“都督所率皆是精锐,此战必能横行无忌。能有机会见识一下都督的风采,也是我的荣幸。”

太史慈微微一笑,倒也没有谦虚。他率领的骑兵虽然数量不多,只有两千人,却都是精锐,每一个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辽西户口都不多,总共不到万户,但百姓被乌桓、鲜卑骚扰太久,早就等着反击的机会,加上他募兵的条件优越,公告贴出去没多久,应募的健儿就蜂拥而至,足足五六千,他一一考核,从中精挑细选了两千骑,又挑了两千人充实到附近各县城,加强防务。两千精骑集训了半个月,披上准备好的新甲,士气高昂,看起来就与众不同,绝非卢龙塞的这些戍卒可比。

田畴顿了顿,又道:“武力既弘,文德可期。我听伯温说都督有化胡之论,畴甚是好奇,不知能否有幸听都督解说?”

太史慈笑道:“正当与田君共商大计。”

田畴点点头,没有再说。他之所以劝张则接受阎柔的建议,派骑兵协助太史慈出战,又主动请缨来做向导,一方面是因为他与孙策有约,一方面也是对太史慈的化胡论很感兴趣。他虽然不像阎柔那样与鲜卑人、乌桓人关系密切,但他也不赞成简单地杀戮,因为他很清楚,幽州汉胡混居,已经很难分清了,分辨华夷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可行性。太史慈倡化胡之论,足以说明他不是一个思维简单的武夫,比大多数读书人都有见识。孙策派这样的人来负责幽州事务可谓知人善任,从侧面也说明了孙策不是高谈阔论之辈,而是非常务实的人。

田畴将太史慈引入塞中,卢龙塞空间有限,容不下所有的骑兵,只能在塞外扎营。阎柔、田畴带来的三千骑兵也是如此。太史慈与阎柔见面之后,先送给他一百套甲胄、军械。阎柔惊喜莫名。他从刘备那里得到了一些军械,但数量非常有限,质量也不怎么好,太史慈送的军械比刘备的那个还好,和太史慈的部下所穿是一个款式,当然是最好的。有了这些甲胄装备亲卫骑,他的安全又多了几分保障。

阎柔看着塞外衣甲鲜明,挺立如松的骑兵,暗自琢磨着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们一样成为孙策的部下,全部装备最好的军械。

卢龙都尉田靖是田畴的族兄,对太史慈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设宴款待。公孙续之前送来消息,他正在赶来的路上,最多两天就可以到达。太史慈询问了相关的情况后,非常满意。他随即和田畴、阎柔交换情况,商量出塞的计划。

田畴首先介绍了情况。